但往常握在柔软掌心里的吹风筒,此刻正被一双宽大有力的手握住。
电源插上,烘声响起。
有了吹风筒的热气,洗手台镜面上的水珠滑落得更快,像是被剥离,一点点,一点点将她现在被拢在他怀里的画面,剥离出来。
逐渐清晰。
他太高了,她脱了高跟鞋只到他胸膛,由身后看,压根看不出来他怀里还有一个她。
男人宽阔的肩膀只要微微内收,就能轻而易举将她整个人扣住,笼罩。
明亮的镜面里,她轻轻抬头,睁着一双漂亮的浅色眼眸,就这么望着他。
眼底清澈却迷蒙。
她并不清醒,可他却从她瞳仁里清晰看到自己的影子。
谢执北喉结艰难滚动,只能移开视线。
一片烘声中,他低下头。
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白,吹风筒吹起的风将她宽松的睡裙领口掀开,莹润的,滑腻的。
他呼吸骤沉,眸色几乎是立刻变得幽深。
脸颊线条绷得死紧,那只为她撩起发丝的手克制得几乎在发抖。
“疼。。。”
她的声音隐在吹风筒呼呼的背景音中,很细很轻。
但他还是听到了。
电源被拔掉,他深吸一口气,掌心轻抚在她发顶,低声和她道歉,“对不起,弄疼你了。”
她摸了摸被扯疼的那一处,很宽容和善地冲他笑,“没关系。”
红润的唇勾起的弧度尚未回落,她温和平静地看着他,直视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轻声开口,“谢执北,你是不是想抱我?”
话音一落,吹风筒从他手中滑落,“哒”一声掉进置物柜里。
原本缠绕整齐的电线绷开,像是他心底半掩半藏的晦涩与眷恋,破了个口子,就这么陡然迸发。
他视线落在镜子里,凝视着她,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有些哑,“想。”
很想。
“睡睡,可以抱吗?”
她根本没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很自然地点头,“当然可以。”
话音一落,她整个人被纳入一个宽阔温热的怀抱。
她仍旧背对着他,单薄的脊背紧贴着男人剧烈起伏的胸膛,他心跳得很快,却依然稳健有力。
男人背脊微弓,双臂横过她平坦的小腹,掌心的温度透过轻薄的睡裙布料,熨帖着她腰间的软肉。
她被他彻底缠住。
却是很温柔的缠。
他甚至连三分之一的力气都没用,生怕使劲了将她弄疼。
痛感会让她清醒,她又会推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