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安看着那只兔子眨眨眼睛,没有什么想站起来的意思,好像也没有刚刚在商场的时候那么喜欢玩了。
鹿遥又绞尽脑汁试图逗年年起来,但年年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理解鹿遥,反正屁股坐得稳稳的,不过一直很活泼在伸手抓那个兔子逗鹿遥笑。
鹿遥不死心地又晃了一会,年年只是一味抬起无辜的小胖脸,鹿遥不由叹气。
鹿遥探身捏了一下年年的脸蛋,随手把兔子放到一边,“好吧,你想坐着就坐吧。不过你会站了哎,好厉害哦。”
年年就软乎乎地唔了一声,然后双手撑住鹿遥的腿拱来拱去,鹿遥很惊奇地看着这一幕。终于,在年年脸都憋红了之后,他chua地堂堂直立起来。
鹿遥又惊又喜,他张着手在后面虚虚扶着年年怕他摔了。鹿遥和年年亲密地脸贴脸,傅晏淮走近半蹲下来,眼神温和沉默看着他们两个。
鹿遥下意识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面上笑意还未收敛。鹿遥就这样直直撞进傅晏淮眼底,他慌乱错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地重新低头。
“鹿遥。”
傅晏淮的声音很低,鹿遥握着年年的手臂,没有抬头。
“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或许可以…”
鹿遥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自己纷杂的心跳和随之升起的迷茫,可以什么?愿意什么?
鹿遥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选择才是正确的,或许根本就没有正确的选择。
“你说这些做什么。”
年年站不了多久,他哼哼唧唧地往鹿遥怀里钻,鹿遥就顺势把他抱进怀里。
鹿遥试图平稳声音和思绪,“这里也是你的家,我又没有非要把你赶出去。”
鹿遥把头埋得很低,傅晏淮看不到鹿遥眼底的神情,只看到年年困惑的脸,和鹿遥颤抖的睫羽。
傅晏淮眉心微微跳了一下,在这一刻,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傅晏淮嗓子发紧,他不太确定鹿遥这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他试探地、缓慢伸出手,“你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吗,你,和我,年年,爸爸妈妈。”
鹿遥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他轻轻偏过头,“年年饿了,我去带他吃东西。”
傅晏淮在原地停顿了良久,直到文筝下楼看见他奇怪道,“你在那干什么呢?”
傅晏淮在思考自己的终身幸福,他回神看向文筝,“没什么。”
再过两天就要过年了,按鹿遥的性格,他应该会很期待这个节日。
傅晏淮认为他有必要好好准备一下。
鹿遥对着年年纠结了一会这个问题,但也仅仅只是纠结了一会。人如果面临突如其来的困难可能会束手无策并感到烦脑,但如果生活一直困难,那就会习以为常了。
鹿遥现在就是习惯了,并且他为自己找到了精妙的解决方式,那就是船到桥头自然沉。
反正不管怎么样最终看起来好像都会完蛋的,那就不如从现在开始就接受全方位完蛋的事实。
于是鹿遥全身心地投入到过年前这几天的短暂假期里,几乎24h都陪着年年,年年可以随时随地和鹿遥撒娇,他终于心满意足了。
品牌店年后可以正常开始营业,傅晏淮接手了营销传播部分的工作。本来鹿遥是想要自己做的,但傅晏淮言辞恳切说鹿遥带年年很辛苦,他只是想为鹿遥做点什么。
傅晏淮一摆出这种姿态,鹿遥就会变得手足无措。虽然鹿遥心里也清楚傅晏淮大概率是装的,他实际不会有这么可怜,但鹿遥还是会退让地答应傅晏淮提出的要求。
傅晏淮在一点一点地试探鹿遥对他的容忍程度和底线,他把这个界限拿捏得很是精准,鹿遥没有察觉出不妥,虽然会有些别扭,但鹿遥最终还是会同意。
鹿遥沉浸式准备年年的人生第一次过年中,甚至都没有分出心思思考傅晏淮在干什么。屋子里上上下下都装饰得很红火,鹿遥和年年一起坐在地上分福字。
“这个贴到卧室里。”
鹿遥把福字按大小分出来,年年懵懵懂懂跟着抓起一个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