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呜呜哭着张开手,文筝刚蹲下身想把他抱起来,傅晏淮就制止了她。
“他刚刚咬人。”
“他。”文筝呃了一声,原则上不能咬人,但年年还是个婴儿,“年年连牙都没长,你被他咬受伤了?”
傅晏淮挑眉,“是不是故意的我能分辨出来,做错事没必要纵容。”
文筝匪夷所思道,“你这么铁面无私,怎么不去做法官,做总裁真是委屈你了。”
年年看没有人理自己,他仰头哭得更大声了。
“你们太宠他了。”傅晏淮笃定道,“他有点任性。”
文筝理直气壮道,“因为他还是个小宝宝,而且他还在生病呢,我们对他有亏欠,当然要对他好一点了。”
“这是两码事。”傅晏淮丝毫不动摇,“不能一直纵容他。”
年年哭得文筝不忍心,“行行行,那你说要怎么办。”
傅晏淮语气平稳,“等他冷静,哭累了自己就停下了。”
文筝闭眼长叹口气,“真是不是你生的就不心疼。”
年年好像意识到这次没有人哄自己,他哽咽着慢慢停下,红着眼睛鼻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两人说话的方向。
年年很难过地垂下头,抓住自己的脚抠自己的袜子,眼泪一颗颗砸下去。
文筝不客气地道,“你不让我哄,年年现在哭成这样,我看你怎么喝小鹿说。”
傅晏淮有点僵硬了,他仔细看着年年,“和以往看起来应该也没有太大差别吧。”
文筝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鹿遥上楼找年年的时候傅晏淮正努力想把年年抱起来,但年年坚决不肯,他扁着嘴含着眼泪,扭头看东看西就是不看傅晏淮。
傅晏淮看着年年聚满眼泪的大眼睛,心里忽然像过电一样又酸又麻。
年年的眼睛实在和鹿遥太像了。
“你…”
鹿遥推开门,原本他想问傅晏淮怎么耽误这么久,但很快他就看到年年沉默哭得伤心。
“年年?”
鹿遥还从来没有见过年年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么小的孩子哭得不出声,鹿遥立刻就慌了。
“宝宝,宝宝,爸爸抱抱,怎么了?”
年年愣愣看了鹿遥两秒,嘴巴越来越扁,最后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在鹿遥脖子里一抽一抽小声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鹿遥真的有点吓到了,他仔细低头去看年年,“不舒服了吗?哪里难受?”
年年紧紧攥着鹿遥的衣领,傅晏淮伸手帮鹿遥调整了一下,鹿遥稍稍别开头。
傅晏淮默默把手收回去,“他没有不舒服。”
鹿遥抬眼看向他。
“是我。”傅晏淮有点不敢开口,“刚刚凶了他。”
“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