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质点几?”他发问,似是还想去抓最后一根稻草,“质点3吗?还是更高的。。。。。。”
修士没有回答,只有怜悯的笑声随他的脚步远去。凡德从衣兜里伸出触手,它说话时低得近乎无声。
“我想起来了,那是真理帝国的基石。。。。。。”凡德简直不忍心开口,“质点1,魂容器。”
“哦。”杀手说,“原来这也能算质点1。”
眼睛被光芒刺得发疼,杀手索性闭上眼睛。他走下台阶,只花了十分钟就回到小镇。镇民们均仰望着山对面的光辉,如修士一般不见喜怒,因为早已知晓结果,所以也不会感到悲伤。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注视着他,无言告知外
乡人。快走吧。快走吧。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阴谋,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民俗。不饮不食是吃不了了,不能群聚是怕被发觉真身。让他去教堂是希望神通广大的修士能护住他。这死地里实在没有迎客的东西,因此不得不请客人去镇外寻物,才能勉强做出
些吃食款待。
早已死去的亡魂们尽力维持着最后的尊严,他们很感谢外来的杀手,因为他们作恶的尸身终于能得到制裁。所以湘子才那样开心。他的尸身终于死了,他可以作为一个人而非恶兽,带着尊严闭目了。
楚衡空回到教堂,在空地坐下。凡德很颓废地窝在兜里,它憋了一阵,尝试出言打破糟糕的气氛:“你也不能怪启苏。。。。。。这块土地被外道污染了,定向传送几乎是不可能的,能送我们离开已经接近奇迹了………………”
“嗯。”
“那个。。。。。。修士很厉害。”凡德顿了顿,“他没必要骗我们。时间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嗯。”
楚衡空拔出刀,置于膝上。他用手指一寸寸抚过刀锋,稍用了些气力,开始磨刀。
他的动作不慢,但仔细,锻炼过的肉体坚岩石,足以打磨长刀的利刃。凡德见这架势一下子急了,触手都抖起来:“哥们!冷静!你先让脑子停一下!”
“我很冷静。我回不了城,是因为外道在这里。”楚衡空不紧不慢地说,“那么我将外道宰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凡德更急了:“压根就不是这个问题!你!你初来乍到不清楚,那不是你碰得起的??
“凡德,你之前说你是为了旅行而离开故乡。”他突然说起不相干的事情,“你为什么想要出门旅行?”
凡德倍感莫名其妙,不知这神经质的家伙又被触动了哪根弦。他生怕说错了什么刺激到这个疯子,小心翼翼地说:“就是。。。。。。想要出门看看啊。世界很大海洋很广阔,一辈子就那么点时间,能去那么多的地方却只窝在一个小
尘岛里,感觉这辈子过得很。。。。。。我不像你那样有很清晰的目标,也不指望什么变强什么天下无敌,我能把新奇的东西写在本子里就能过的很开心啦。”
“那很好啊,你是个视野开阔的人,比我能望见的远得多。”楚衡空笑了笑,“我不一样。我不喜欢旅行。我从前试过在假期出行,一个人坐9个小时的轮渡从意大利去希腊的小镇,那是个很适合度假的地方,找个小酒馆一坐
就是一个下午,有许多值得看的值得拍的,随便待几天就能凑足一年的谈资。坐在山顶上望下去能看到白色的屋顶和湛蓝的死海,游客们踩在石头路上挑选镀金的首饰。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带了旅游手册????那时候智能手机还没那么好用??但是翻了一阵又把它收回行李箱里。可以去的地方太多了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我不知所措。我在山顶上晒了半天太阳,最后回到宾馆房
间打拳。”楚衡空收起长刀,“第二天我乘船回到家族,提前结束度假。我当天干掉三个目标,晚上带着弟兄们去老酒吧喝酒。都是些平平无奇的琐事,但比在沙滩上快活很多。”
凡德静静听着,它不知道杀手说的是什么地方,但它能听得出对方的无奈与自嘲。这样的人听起来真是挺可悲的,有了充足的时间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连出去度假都像是折磨。
“你明白吗,凡德?那只是个沿海的小镇,可对我来说大得惊人,就像漂浮在云海上看地上的城市,分明世界广大却觉得脚下空空荡荡。我走在石子路上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脚不沾地的亡魂,因为那里没有任何人需要我。在那
种地方我的力量我的性格都没有意义,我与周围的游客没有不同,都是过客,都是虚影。”他淡淡地说,“但当我在家族时,每天都有人迫切地找我说楚哥我们遇到麻烦了,说有个扎手的货色需要我亲自出场。哪怕我什么都不干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