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丧失自我的想法,她从不敢对任何人提起。
方咛:“!”
数秒的呆滞过后,想到前座还坐着司机,理智叫嚣着荒唐,她开始心跳如擂,不自觉攥紧了手。
黎雅博一声吩咐,司机迅速下车,心跳却没有得到任何舒缓,她只是终于敢小口的呼吸,以防自己在下一秒窒息。
她不敢动。
怕下一秒沉默被打破,她和他无法收场。
黎雅博的手放在她的背上,力道不大,伴随着轻语的安慰,一下下地轻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抚慰的语气中夹杂了放心的笑意。
“不哭了?”
男人声音低沉,在封闭的车厢里仿佛有回音般,掷地有声地砸进她的耳膜中。
方咛闭眼,耳根滚烫。
“嗯。”
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黎雅博却并没有很快放开她,直到她不安定地动了动,他仿佛才接收到信号,悠悠松开手。
苦艾的香气依旧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四周,方咛低着头,哪怕是说一句谢谢,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
安静地看着她低垂的睫毛,男人目光深幽,抬起手来。在刚触到她发丝的瞬间,女人又如惊弓之鸟般,迅速地往后一躲。
柔弱的拒绝,带着她的抗拒。黎雅博并不介意,轻声解释。
“你知道我的手帕送人了,最近忙,还来不及买新的。”
方咛一怔。
他的手帕就在她这里。
她本不想收,但那天阴差阳错,不知怎么的就收下了。
方咛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听见他说:“希望你不会介意我用手替你擦眼泪。”
说完,他曲起手,用手指侧面轻轻替她刮掉了脸颊上的眼泪。
妥帖的动作,方咛忍受着。
上一刻他带来的安心,这一刻就成了她的不安。
他好似察觉不到的她的不安其实是来自他,出声抚慰:“我会让人去调查那个人的身份,别担心。”
方咛顿时睁大眼。
她的眼中明灭不定,犹豫再三,最终摇头。
黎雅博耐心询问:“怎么了?”
“……不用了。”
方咛苦笑一声,认命般地说:“……那个人是我爸爸。”
随着她耻辱的坦诚,他安静许久,眸中闪过一丝蛰伏许久的无声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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