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咛明显感受到他的强硬,一下子就被他唬住了,身体往前一倾,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
隔着淡若的灯光,镜片下他的那双瞳眸阴沉得吓人,叫她略微害怕地缩紧了肩膀。
她瞳孔微睁,不敢说话,像只受了惊的动物,就着温暖的床头灯,恐慌地看着他。
有时候她敢呛他,是因为她能够看出来他心情不坏,不至于因为她顶了几句嘴就把她埋了。
但现在显然不是。
方咛小心翼翼地说:“……我不起来了。”
背地偷腥这么多回了,她还是没有摸准和他的相处法则,又在害怕他了。
每次她这样露出害怕的样子,就很容易引诱人得寸进尺。
凝视着她因为不敢说话而抿紧的唇,黎雅博眸色复杂。
蠢蠢欲动的呼吸在他们之间流转,他暗自叹气,说:“你自找的。”
然后他半强迫地按住方咛的后脖,将她拉过来吻。
方咛又被吓了一跳,可又觉得,这才是黎雅博该和她做的事。
寂静无声的夜晚,她趴在他的身上,他背着窗外的月光和她唇齿相吮。
而不该是刚刚那样宁静的、温情的氛围。
第27章
方咛没有反抗,即使她将手抵在他的胸前,可并没有使力。
之前抗拒,是因为她觉得和黎雅博的亲密是一种耻辱,也是对亡父的背叛,在她前二十年的人生中所接受的教育清楚地告诉她,她现在陷入了一段多么荒唐的关系中。
生而为人的道德感像一根要命的绳子,捆在她的脖子上,让她窒息。
可或许她的本性就淫荡,人格更称不上高尚,所以她愿意嫁给年纪和生父相当的富商。她也不适合做寡妇,在男人冰冷而苦涩的苦艾气息包围中,她的心脏拧成了一团,浑身滚烫,就这样打湿了男人的西裤。
感受到西裤贴紧了腿肌,黎雅博的声音里夹杂着恶劣而温柔的笑意。
他捧起她的下巴,啮咬她的鼻尖。
轻驾熟路,可方咛尚有一丝残余的理智,拉住他的手,黎雅博轻笑一声,贴着她的唇,与他引诱她沉沦的柔情深吻不同,他继续剥离,不容任何反抗。
他眼里深色更浓,舌尖比刚刚更用力地深入进方咛的口中,蹙眉含住她几乎要溢出来的尖叫。
趴在男人怀中的方咛软看不见男人微微咬紧了下唇,贴着她胸前的肌肤也同时紧绷着。
他抓起她无力的手,时间过去很久,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安宁。
这种安宁萦绕着靡丽的气味,方咛不敢问,也不明白黎雅博为什么总是停在他们之间最后的一丝屏障。
即使是再放纵的动作,在他充血而颤抖的青筋下,她似乎都能感受到野兽欲望下的克制。
这样的男人实在可怕。
不过这样也好。
管他是有什么顾虑,才没有对她彻底的占有和进入,至少她对他父亲的负罪感能少一些。
也不知道现在是凌晨几点了,黎雅博准备回房。
近两米的床,半边的床单已经打湿,方咛缩睡在另一边,黎雅博重新戴上眼镜,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伸手摸摸她的头。
“明天记得叫佣人换一床新的被子,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