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在新闻上看过,那就是明濠的大老板。
和以往商业大佬给人的印象不同,来的男人不是大腹便便的肥肉佬,也不是一丝不苟的斯文佬。他有一头偏长的卷发,晚上的海风大,夹裹着海水,吹起他的长发,几缕被海水打湿的卷发就这样随意地垂在鬓角两边。
漂亮与英俊的结合体,立体到近乎不真实的混血五官,黑发白肤,瞳色却是静谧的深海蓝,睫羽纤直,在眼尾落下浓厚的阴影,离奇的是他如此年轻,很多媒体猜测明濠必定有真正的幕后掌权人,甚至还有猜是那位多年前因入狱而退出股份的前任掌权人。
男人脱下身上西装,随意往沙发上一丢,接着人也坐下,抬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再勾勾手指,侍应生立刻拿来酒杯,倒上酒。
“每年都是一样的流程,出不了什么意外,所以过来玩玩。”男人微笑,“你们继续。”
音乐继续播放,气氛又变得轻松,阿敏已经被公子哥完全忘了,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主动去找公子哥。
几个小姐妹都迎了上去,其中动作最快的两个端着酒,坐在了Albert身边。
Albert冲她们笑,拿酒杯托起其中一个小姐妹的下巴打量。
其他人都客气地让他先选,公子哥终于想起自己刚刚挑中的一个极品,立刻介绍给Albert。
“Albert,这个的长相你一定中意。”
公子哥意味深长地说。
阿敏被一双蓝眼睛盯住。
她也期盼自己能被选中,或许是上帝垂怜,她听见男人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阿敏用不成熟的口音回答:“阿敏。”
“内地人?”
“是。”
最终她坐到了Albert身边。
阿敏怀疑男人不是找女伴,而是户口普查。
“十九岁?”Albert问,“还在念书?”
“我没有念书了。”她说,“读完高中就来这边了。”
阿敏的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自卑。
Albert哦了声,又问:“怎么没继续念书?”
阿敏大概说了下自己家的情况,其实她这种情况算不上很稀奇,欠债的父亲,病重的母亲,很没新意的苦难。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来到这里后,始终抬不起头。
差距太大了,就比如和面前的这个男人,在他眼里,她这样的人,或许低微到和老鼠差不多。
“你很幸运。”Albert说。
阿敏抬起头。
“起码你母亲还在。”
阿敏好久没说出话来。
之后她陪着Albert在游轮上待了挺久,看着Albert和其他人玩牌,赢了钱也满不在乎,像孩子在玩积木,将赢来的筹码堆高,然后又调皮地一把推掉。
筹码哗啦啦散落在赌桌上,还有的掉在地上,男人懒散一笑,说一个筹码一万块,谁捡到就是谁的。
这跟天上掉钱有什么区别,阿敏的小姐妹们一拥而上。
岸上的明濠大厦在下昂贵的人工雪,游轮上在下钱雨,其他公子哥看到穿着超短裙的靓女们蹲在地上捡筹码,眼神玩味,也开始扔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