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云诺打开日记本。
“今天他们又把牛奶倒在我头上了,还拍了照,说我的头上都是精液,我在厕所洗了好久好久,在学校顶了一天的湿发,头上还一直有股奶腥味。”
她一笔一划写着,心里面苦得发涩。
“同学们都在笑我,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我知道照片肯定已经传到了班级群里。”
“要是奶奶在就好了。”
合上日记本,不知道明天又该怎么过。
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熬着过的,徐易妍那群人每天都换着新花样整她。
学生时期的恶意就是这么简单,刚来到浦城的时候还好,至少那群同学只是不跟她说话而已。
她自身性子也软弱,走到哪里都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这样变成了班级里面的边缘人,没想到徐易妍开始带头霸凌她。
“她妈开破发廊的,背地里不知道做什么呢,你爸还进监狱了吧,离我远点,晦气死了。”
面对如此直白的恶意云诺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爸爸确实在坐牢,因为赌博和抢劫。
当年因为性质太恶劣这事情还闹的挺大,她和奶奶只要一出门就会被指指点点。
云诺小时候也被欺负,她妈因为生的是个女孩被家暴,直接跑了,爸爸也打她。
幼年的记忆,似乎一直都在做噩梦一般。
身边邻居随时见她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院子里的阿婆见她就叫:
“噫,老造孽滴!”
后来爸爸被抓进了牢,她才算过了几年好日子。
从小身边那些小孩都说云诺是没爹没妈的孩子,说她就是个贱种,长大了也是只有被打的货色。
云诺也不知道她经历了多少恶意,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内心也真是够强大,还能活到现在。
“可是还不如死了呢,我一直都这么懦弱,以后走到哪里都是被欺负的命。”云诺小声地自言自语。
自从奶奶去世后,她身边唯一的那份温暖也没有了。
因为是未成年还需要被抚养,她爸爸又在坐牢,所以奶奶后事办完之后警方找到了她妈妈。
她妈妈叫杨雅婕,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妈妈的名字,也是第一次见到妈妈。
杨雅婕在生了云诺之后就逃走了,她是被云诺爸爸打跑的。
当初还怀着云诺的时候被打得差点流产,从淮城逃走之后她一个人来到浦城生活,自己开了个小发廊,背地里也靠着自己身体赚钱。
要见到妈妈的时候云诺很激动,原来自己还是有亲人的。
至少不用被别人说是没妈的孩子了。
但妈妈来的那天连正眼都没看她,眼里全部都是嫌弃与厌恶。
从淮城到浦城的路程坐高铁要八个小时,这期间她没有跟云诺开过一次口。
到家之后她对云诺说了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