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以后……也不喜欢你了——这样足够了吗?”
“……”
*
尽管伏黑甚尔张口的时候,长泽桃绪就没想过,他会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但她也没想过,他会说得如此轻而易举又直白。
从他第一句话开始,她就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什么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什么理智的反应也表现不出来,整个人像是将行就木的死囚犯,只能听着法官高高在上又恶劣的审判。
可她没想到,他还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那些话从伏黑甚尔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长泽桃绪已经相当无法接受了,如果再被其他人知道……
“不行……”
长泽桃绪还是做出了反应。
她主动握住伏黑甚尔的手在抖,整个人也在颤抖。
桃绪一时间也分不清自己是听到伏黑甚尔的话才觉得后悔,还是因为不想被伏黑惠知道而羞恼。
乱七八糟的思绪像是碎掉的万花筒,捡起哪一片玻璃都会割伤手似的,让她抗拒不已,只想全部打包好丢掉——
“……今天发生的事,甚尔先生,请帮我瞒着所有人。”
“作为回报,您要什么都可以。”
“钱,股票,房子……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
每说一句话,长泽桃绪就觉得自己的手疼了一分,指腹那道本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小的伤口,此刻却像是被扒开一次又一次。
她已经不打算去想伏黑甚尔说那些话的目的。
无论是想的得到什么,还是想看她笑话,都可以,反正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她已经没什么是能失去的了。
妈妈没打电话过来说明没有看到,照片和监控等会儿可以想办法删,钱可以再赚,喜欢就更廉价了——只要不闹到其他人知道都可以。
这是……目前最后的底线了。
从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无法给伏黑甚尔之外的人画出画的灵魂时,长泽桃绪就已经想过,迟早会有被揭穿的一天。
也正因此,她比谁都清楚,所谓的“高岭之花”,所谓的“大小姐”,所谓的“天才画家”,一旦原形毕露,在社会上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剩下的,就要看她妈妈对她有几分耐心。
可桃绪不想赌。
她不想把自己的生活全部寄希于任何人——主动权一定要在她手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