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无法驯化后被放弃丢进斗兽场的野兽,明明周围都是可以轻而易举咬破喉咙的猎物,但穷途末路的绝望还是一点点攥紧呼吸。
而把他丢进去的大小姐头也不回,还理所当然把指甲掐进他肉里,咄咄逼人。
“……你再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许了。”
伏黑甚尔黑着脸,从她手中抽出手机,一言不发地用力捏碎,看也不看随手砸掉监控。
他抓住长泽桃绪试图躲避的手腕,扯了扯唇角,绿瞳中神色阴沉。
“天气的确太热了,这种温度似乎会让人没什么理智。真是抱歉,我玩笑好像开得过火了,不过小桃绪应该会原谅的吧。”
长泽桃绪仍然低着头:“甚尔先生,你生气了吗?”
“怎么会。不过果然还是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伏黑甚尔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单手抱起少女——刚刚他只是从她身后握住她的手,却控制住没有任何其他身体接触,现在却直接把人的脑袋压进自己怀里,遮挡住她的脸。
长泽桃绪仰头看了一眼,没反抗。
手被压着,她就在他怀里蹭了蹭,头发完全挡住神情后,她才抓紧男人胸口处的衣服,嗓音低而闷,让人分不清情绪:“甚尔先生,你脸色很难看,心跳也很快,是觉得我很恶心在生气吗?”
两人的状况好像完全反了过来。
一直以来明明都是伏黑甚尔在轻飘飘地选择拉近或者疏远距离,冷眼旁观或者配合小姑娘的心情,但此时此刻,他甚至有点看不清她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在戏弄他吗?
刚刚还被他吓到脸色苍白,转眼间就能反过来戏弄他,她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还是说,这不过是她为了维护那个小鬼,故意找的借口?……如果她知道了两人的关系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无论如何。
风水轮流转,这句话也轮到他来说了——“别开玩笑了,桃绪,怎么会呢。”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地把人放在沙发上,拿出自己常用的医药箱。
最基础的清理伤口的物品只有酒精和纱布,创口贴都没有,对他来说基本上用不着。
因此他只是淋了点酒精,就用医用纱布缠了起来,仿佛完全看不到已经结了痂的小伤口似的。
长泽桃绪躺在沙发上,手任他摆弄,也没什么表情,只有在淋了酒精的时候才吃痛地皱着眉,但也没有吭声。
看他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食指比小拇指粗了一大截。
长泽桃绪礼貌地问:“可以了吗?”
伏黑甚尔却想起她刚刚说的话,扯纱布的手无意识微微用力,听到女孩子吸气声才注意到。
伏黑甚尔:“……抱歉。”
长泽桃绪:“没关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