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喜也同样盯着发青的眼圈。她偷偷道:“小姐,你说这老爷夫人也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折腾,折腾也就算了,也不知道小点声。”
真是越老越不知羞。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她还小呢!
云泠揉了揉太阳穴,她这母亲,得了点阳光便灿烂,将自己的喜怒与男人牵挂在一起,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她这是故意叫给柳姨娘听的。”云泠道。
明喜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小姐,那夫人复宠,大小姐岂不是也快回来了?”明喜问。
“她自然是要回来的。我本也无意让她在那待那么久。”
西北战事告捷,拿了头功的侯府嫡长子云墨进宫领赏,得了赏赐后匆匆返回西北整顿。
京城里都夸他是玉面少将,小小年纪就打出如此惊为天人的战绩。
一连拿下三座城池。要知道,就算是前镇北将军,要攻一座城,都得花上三年五年。
不仅如此,还是个负责任,不居功自傲的人。
得了奖赏本可以在京城逍遥着,他偏偏要折返回去,带着将士们修整好再回来。
今日,便是他回京之日。
连带着云家庶子云砚也一起从边关回来了。
云砚是副将,从小便是习武之才,武师傅们都很看好他。他也争气,去边关不过三年就坐上了副将的位置。
定安侯和赵氏早早筹备着,府里一早就忙开了,今日喜庆,云家的功臣回京,路过的狗都能得二两赏钱。
云泠望着外头张灯结彩的景象,与自己冷清的门庭格格不入。
前世的今日。
云墨一回来,因着云思默哭诉,便将她暴打了一顿。
还用烙铁狠狠地在她脸上烙起一片伤痕。
“别用你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与你只有血缘。”
“你也不配称我一声兄长,若下次你再敢称我为兄长,你的嘴便别想要了。”
全家人隔岸观火,居高临下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这一顿暴打,伤及肺腑,她差点没活过那个冬夜。
垂死之际,赵氏拿着人参放到她嘴里。
“这可是百年老山参啊!可心疼死我了,你说你,下手没个轻重,她若死了,你妹妹临产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