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们一块去,不好动手,自然不会在背后跟踪。
封长诀充满敌意的视线转向藩王席中的裕王,好巧不巧,裕王正好转过头来和他对上视线,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不算太笨。”裕王喝着葡萄酒,用只有自已能听到的声音说。
“嗤。”封长诀蒙在鼓里,被裕王耍了一通,他气不过,收着力度捶了捶矮桌泄愤。
第二日晚宴散后,营地外动用不少土兵举着火把在林中穿梭,皇帝披着绣金龙墨黑裘衣,崔总管在一旁打着纸伞挡雪。
“崔宝,你说朕此事会不会做得太过了?”皇帝望着远处的火光,谈起旧事来,“瑛王为人朴实,这些年安安稳稳待在封地。熹王曾与朕打江山时,粮食匮乏的情况下,愿意把最后一碗粥给朕。他们都是朕开辟江山的功臣。”
崔总管深知圣上的心思,想少点负罪感罢了,他叹息道:“陛下,坐在高位上,这是没有办法的。”
“是啊,朕坐在这个位置上,要坐得安稳,手上必须沾血。年岁大了,朕也常常想起,那时大辛初立,他们与朕在桂花树下共饮。”皇帝将手伸出伞外,一粒雪飘飘然落在他的手心,冰冷刺骨。
“那时的兄弟情深,朕没有忘怀。”皇帝搓了搓指尖上的雪,沉声道,“朕时日不多,皇子们却未成器,朕若是不心狠,又怎能为祁家守住江山。”
崔总管适宜地恭维:“等皇子们长大些,自然知晓陛下的良苦用心。”
“但愿如此。”
雪渐渐停了,崔总管放下伞,抖落掉伞上的雪,收起来。
“陛下,小裴大人来了。”崔总管眼尖,看见向他们走来的裴问礼,特意唤了皇帝一声。
“陛下。”裴问礼行礼后,站在一旁。
皇帝淡淡瞥了裴问礼一眼,大致猜到他此番前来想说什么,先行说道:“裴爱卿,是否也觉着朕此事做得不妥?”
“陛下多虑了,陛下是一国之君,做事自有考量。”裴问礼恭敬地又行了一个礼,他微笑道,“臣无意打扰陛下,只是,陛下如此做,怕是堵不住百姓们的悠悠众口。”
“哦?”皇帝很是意外,忙问他,“裴爱卿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听闻瑛王与熹王交情深,常常往来。既是已故之人,何不为他们交情多添上一笔,让其美事远扬。”裴问礼语调不快不慢,却让皇帝很是惊喜,他接着说,“与其无头无尾的事遭人猜疑,不如迎合百姓,他们乐意听美事。”
“裴爱卿此番言语确实为朕解忧了。”皇帝笑得合不拢嘴,心中情结解开,他立刻吩咐崔总管去办这件事。
“听闻你和封家小公子相处不错,如何呢?”皇帝想起一事,拦住裴问礼告退的想法。
裴问礼没有丝毫犹豫,温和道:“他人很好。”
“朕是想问,封家。”
裴问礼一顿,饱含歉意道:“望陛下恕罪,封家公子很少提及封家的事,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