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辞没心情杀猪,他随便打打就下线了事。
思来想去,他破天荒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那头很久才接,游辞的声音都冷淡起来:“你在忙?”
妈妈说:“给你弟弟送饭去了,怎么了?”
游辞闷声说:“闻……他以前给我写过信?搬家前……”
妈妈:“谁?”
游辞硬着头皮道:“闻岸潮。”
为什么提起他名字都令人浑身难受?
妈妈:“小时候给你写的?对啊,在旧家,你爸后来找回来了。”
游辞惊道:“找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妈妈沉默一会儿,说:“你回家就锁门,不听人说话,也不爱和人说话。感觉撬不开你的耳朵和嘴一样,怎么告诉你?后来就忘了。”
游辞:“……那你寄给我吧,就我现在这个地址。”
妈妈倒是说行,不过奇怪道:“怎么忽然要这个?”
游辞不知道怎么说,事实上他自己也没想明白:“好奇而已。”
信要三天后到,据妈妈说,最后只找到一封。
游辞也不好意思让她办加急——为什么要办加急?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有什么可着急的?
第二天,他就去参加聚会了。
早晨起来,还收到齐天发给他的一句话:有些人,可能已经在你不知道的时光里,默默等待了你很久。
游辞笑出声,回复他:不打。
心里却揣着这句话,忐忑不安地在路边等待。
熟悉的车缓缓停下,车窗摇下来,露出许久不见的脸。
闻岸潮穿着最普通的白T恤和黑色牛仔裤,真觉得这人好几张面孔,一会儿半夜耍酷飙车,一会儿又穿着西装,现在却像个温和的男大学生……
换一套衣服就跟换一张皮囊一样。
闻岸潮瞥了眼游辞厚实的外套,道:“你冷?”
游辞反问:“你不冷?”
闻岸潮笑了笑。
游辞竟然也不敢看他笑,低着头坐到后车座。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戴手表?不过,干嘛在意这个……
闻岸潮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坐前面?”
干嘛?他想干嘛?游辞僵硬道:“给徐洋坐吧。”
“徐洋今天有事。”
她不来?游辞弹坐起来,脑袋一木,脱口而出:“那盛子昂也……”
闻岸潮说:“他来。”
呃……游辞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的过分敏感,尴尬地缩紧外套,一声不吭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