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洋抢过话头:“随钱随人随喜咯,重点是好吃的到底有多好吃?”
“真挺多。”盛子昂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说,“这场办得规格很高,新郎本来是做基金投顾的,早些年资源小佬,后来有点风波,沉了小半年,但最近挺过来了,项目又有起色。新娘和他是同事——”
“办公室恋情?”徐洋插话。
“不是狗血那种,最困难那段时间去领了证。情比金坚。”
徐洋却跟游辞吐槽:“你千万别搞同事,知不知道,你们系张老师和我们系的王老师离婚了,抬头不见低头见……”
游辞:“好的。”
徐洋看着他。
游辞笑一下:“我没事了。”
盛子昂插话:“你俩最近没课吧,要不要去旅游?”
徐洋锤他:“你又来了!外行人,我们老师没课的时候不代表就在休息好吧!”
他们打闹一阵,盛子昂继续说:“就在环贸楼上那个厅,有露台,晚上灯打得好,景色也漂亮。听说有现场乐队,还有个冷餐区,全是日料和分子菜。甜品是定制的蛋糕塔,里面会藏戒指。”
徐洋叹了声:“这帮老钱,果然细节拉满。”
游辞在看请柬上新郎的名字:“江泽炜……战略副总?”
徐洋凑过来:“哇,职位都写上去了吗?这么装X。”
盛子昂干笑两声:“那是我圆珠笔写的备注,毕竟不大不小一号人嘛。怕酒过三巡说错话。”
徐洋随口道:“我还以为他高调。”
“他这次婚礼确实挺高调,听说是调岗前定下的,婚期没改。”
进场的时候灯已经调暗了些,舞台前灯光调试正进行,厅里满是人声,酒香和音响测试混成一股轻微的躁感。
三人被引到靠后侧的一桌,桌牌写着“合作方”。
坐下来以后才发现一桌十人,西装剪裁得体,说话压着声调。徐洋小声感叹几句:“坐错桌了吧?”
盛子昂:“慌什么!我们配。”
游辞笑一下。
“你们最近没怎么看新闻吧?”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说话时手指还搭在香槟杯上。
“哪个方向?”
“城投那边。前两年估值撑得高,现在往下掉,有些盘子不太干净,被盯上了。”
盛子昂竖起耳朵。
游辞正拿纸巾擦手,动作顿了一下,余光扫那几人一眼。
“听说连‘周扒皮’那块儿也出事了,主项目线上的资金断了三周,还在死扛。”
周扒皮?游辞脑中浮现一张女人的脸。
“他们最近不是刚上新吗?”
“是,上线了,但看得懂的人都说——那是强撑。”
“内部那谁不是病倒了吗?年初那阵子。”
“可不敢让外面知道。”
徐洋百无聊赖道:“什么时候上菜啊?”
游辞回过神:“不知道。”
有人接着道:“还有个比较棘手的消息,那个老案子好像重新定性了。”
“又是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