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厢体在缆绳的牵引下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內部的灯光將四张神情各异的面孔照亮。
专供贵宾使用的电梯空间虽然比普通电梯大了一倍,但是空间总归来说还是有点狭小的。
面对婶婶的冷嘲热讽,实在忍不了的苏晓檣在她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没有人可以当著她的面数落哥哥的不是。
她甩动著略微发麻的手掌。
这老巫婆的脸还真硬,一巴掌居然没扇歪。
见到自己老婆被打,护妻心切的叔叔衝著就要推开苏晓檣。
即使暴起也看不清顏色的青筋在太阳穴孱弱的跳动,稀疏的头髮隨著前扑动作散开。
不过他有点高看自己瘦弱的身躯了。
路明非將苏晓檣护在自己身后,伸直手臂推开叔叔。
从来不知道自家侄子力气大到能够单手把自己推开的叔叔后退撞在婶婶身上。
两个人把身高体重数字一样的路鸣泽挤在电梯的夹角里。
一百五十斤重的小煤气罐轰然倒塌,肥硕的身躯在夹角里扭曲成散发臭味的肥肉粽子。
最大码的西装前襟被崩开所有纽扣,发出像是被掐住喉咙的猪崽惨叫。
“妈,你挤到我了。”
不可置信的婶婶摸著脸上慢慢红肿的脸,她感觉自己前几天在眉毛上刚提的线被苏晓檣一巴掌拍断了。
“你。。。”
刚要进入泼妇状態,使用自己最擅长的撒泼打滚,破口大骂,就看见路明非死死地盯著自己。
那种没有生机,却要择人而噬的眼睛,极其瘮人。
她被嚇住了。
曾几何时,她也见过这个眼神。
是乔薇妮刚刚把路明非託付给她的时候。
那天自己和老公送路明非的爸爸妈妈去机场,在候机厅等待的时候,乔薇妮突然拉著自己去厕所。
像是知道自己的本性一般,她把自己堵在厕所的墙角,整个人压著自己,单手撑在脑袋边。
“你应该听过我说过,二战后在苏联被俘的日本人大多数都在死在西伯利亚的故事吧。”
“要是以后你对我儿子不好。”
“我保证把你一家全都送去那里种土豆。”
说话时,乔薇妮不断靠近自己的脸,在两个人鼻子都快碰到的时候突然鬆开自己。
她笑著拉起自己,解释著刚才都是开玩笑的话。
但眼神却是极其的认真,像是一只为了保护幼崽甘愿牺牲一切的母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