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姜苔有情,也只有通过毁掉自己来让她心里平衡一些。
姜苔不爱他、只是想玩他都无所谓,他本来就欠她太多太多。她要以此来否定和贬低他的感情,他也无话可说。
她胸脯起伏得厉害,嗓音冷冷:“你觉得我很荒谬是不是?我怎么可能和你妈相提并论。”
“魏柯生说的都是真的……我妈和我生母是好友。我11岁那年走出法院大门,没人要我,只有她接我走。”沈凛知道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将心爱的女孩推远。他目光越来越沉寂暗淡,“我不是想让你同情我,你也不需要理解我的苦衷。”
他没有继续开口。
就像他不认为自己的窘迫处境配将她挽留。
院门口突然响起了车笛声,是搬去城西大平层的姜霆和焦莱回来了。都知道姜苔今晚的航班,所以今天回来也无可厚非。
床上的两人自然都清楚是他们回来了。
“好,我明白了。”姜苔咬紧饱满的下唇瓣,爱恨都舍弃得轰轰烈烈,“那现在呢?昨晚你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做了。”
只要她这样走出去,姜霆和焦莱恐怕再也无法和和气气。
沈凛喉结随话音上下滑动:“是我强迫你。如果你不解气,我等会儿去自首——”
尾音才落,姜苔已经气愤地扑过去咬住他肩膀。不是之前那些小打小闹,她盛着滔天怒气,尖尖贝齿狠绝地渗入血肉里。
沈凛生捱着疼痛没吭声。
外面院子大门却传来被推开的声音,近到能听见长辈们的说话谈笑声。
姜苔松开他,下一秒就要掉泪般恶狠狠地抹了一把眼角。她肤白眸黑,唇角被染成鲜艳的血红色,活脱脱一副吸血鬼模样。
她下床穿鞋,起身就要离开。那道背影高傲冷漠,已经打定主意决绝到再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要她不愿意,就真的不会有以后。
“我没去考试和你没有关系。”沈凛嗓音嘶哑,想喊住她,想再留住她哪怕是一秒钟,“是我卑劣,我不甘心被你忘得一干二净。”
姜苔果然停住,转身回来扇了他一巴掌。她第一次打人,手心发烫通红,但声线冷到对他只剩厌恨:“你也配?”
这一年的沈凛,真心没通过考验,换来一句连谈喜欢都不配的回应。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在推挤中掉落,散碎一地。
他颓然地半跪在地上,捡起玻璃碎片握在手心。白色棉t的肩膀一侧被鲜血染红,沈凛却感受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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