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荒唐的夜里,雷声响了大半宿,雨落到天明。
你也配
宿醉带来头昏脑胀,沈凛的生物钟也一塌糊涂。
他睁眼后才发现百叶窗的遮光帘没打下来,晨曦穿透后花园落在枕头上,下过雨的蔷薇花枝蔓间都盛着晶莹露珠,象征着今天会是雨后天晴。
几乎是愣住几秒钟,逼仄小卧室的浓郁气息开始唤醒他的五感。狭窄单人床变得比平时拥挤,右手臂被重物压麻。
睡相很差的姜苔半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卷翘睫毛和嫣红漂亮的脸蛋就这样靠着他胸膛。
沈凛的大脑在一瞬间闪过一些糜乱画面,似虚似实。而一地的卫生纸和脱在地上的百褶裙仿佛在告诉他,昨晚的一切都真实存在过。
日光西移,姜苔眼皮因刺眼晨光也轻皱起。
她有起床气,一般都得哼哼唧唧地赖一会儿,只是昨晚睡的这张床实在太小太硬,腰酸背痛。
后知后觉到俩人的姿势,姜苔缓缓睁眼,撑着手肘坐起来。她知道沈凛早就醒了,人在清醒和沉睡时的呼吸声是不一样的。
她耷拉的眼微微抬起来些,对上男生英挺锐利的一双眉眼,显然盯着她有一会儿了。
没有太多情绪,显而易见的只有不解。
姜苔慵慵懒懒地捏了捏酸疼的后颈,神色自若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早,把我裙子捡过来。”
沈凛薄唇抿成一条线,愣怔地从地上拿起裙子递给她,转过身找了件t恤:“昨晚。咳,我昨晚……”
他声音沙哑压抑,又咳了两声,有些欲盖弥彰的窘迫。少年骨骼立挺修长,背部肌理在半明半暗里也难掩锻炼过的线条韧劲。
姜苔慢条斯理地欣赏了几秒,看着他刻意撇开的眼和飞速套好的上衣,这才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憋住笑,回他:“嗯?”
沈凛不知道该问什么,说毫无记忆就太欺负人了,但有没有到最后一步又确实没印象。只记得醉里以为是做梦,男人的劣根性让他还有些肆无忌惮。
他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脑袋更疼,背着身问她:“换好了吗?”
“好了。”姜苔水润润的眼珠骨碌转动,脚尖踢他后背,“转过来。”
沈凛坐在床沿转过来,眉眼低耷,高挺鼻骨那被黑睫拓下扇形的阴影。他是十恶不赦的罪犯,在等待被她宣判凌迟。
姜苔撇了撇嘴:“我今晚飞洛杉矶,昨晚回来收拾东西的。”
他视线落在她百褶裙摆的大腿内侧,有几处红痕。眼神发烫地立刻挪走,掐紧了掌心。
“你在害怕啊?”她看出他的躲闪,兴趣盎然地凑前了些,“沈凛,你怎么不敢看我了?昨晚不是挺厉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