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她更狼狈。
“凌不疑带着黑甲卫来了,满山都围了起来,应是很快便能解决那些人,快要安全了。”袁慎也压着声音,先把最紧要的事儿说了以后,便忍不住:“公主好大的主意,连凌不疑事先也不知你打算藏身何处不知该如何来接应你!我与他赶出城时才撞上你派去掐着时间给他送信的人!”
自然,只有一个送信的,没有给他送信的。
方弗盈眨了眨眼睛,见他这样气急的模样有那么点意外,又有点儿……
袁慎说完深吸了口气,而后突然动了动鼻子,上前一步扶住她:“你受伤了?”
因为上前了一步,换了个角度他便又瞧见不远处靠着石壁的地面上的药瓶和布条。
“伤在何处?”
方弗盈看着他,突然笑了笑:“身手还是不够好,本想若伤在手臂上也好处理,没控制好,到我自己瞧不见的背上了。”
袁慎听完,马上绕到她身后,借着头顶透下来的月光,这才瞧见——
她深色的衣料上濡湿的暗色血迹。
而在她肩头往下几寸,插着一支断箭,肩头没入血肉,只露出半指长来。从这一处箭伤往下直到腰际都染了未曾止住的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箭并不深,只是箭头没入。
袁慎扶她坐下,而方弗盈左手撑地,右手从小腿一侧一用力抽出一柄匕首,袁慎眼见着随着她这一用力又往外渗血的箭伤,还未来得及阻止,便有月光下的一道寒光递到自己眼前。
“正好你来了,可以帮我,把箭头挖出来么?”
袁慎一手接过匕首一手轻按着让她放下抬起的手臂,紧皱眉头看了看她的侧脸,又看了看手上的匕首,叹了口气也不多言,绕过她拿起地上摆着的药瓶放在面前,拔出匕首就着月光,先略略割开她伤处附近的衣料好方便一会儿用刀从血肉中挖出箭头。
方弗盈坐在地上,微侧着头,突然问道:“你如何知晓我在这儿的?”
袁慎手上动作并不停:“这孤山平日少人,只偶有人来登山清谈,此处山洞也十分隐秘,确实几乎无人知晓。只是……公主显然不知全貌,当初楼垚无意间发现此处时,正巧善见也在一旁。”
方弗盈倒确实不知这一遭。
不过……袁慎此时能把楼垚说出来,她想,凭着他的这个脑子,怕是也猜差不多了。串起她回京第一日便去楼府与楼犇说过话,串起她今日特地一人出门选在了这孤山……
“那你……”
“公主放心,凌将军留人在城内捉人,此刻着力在外面围山。我有袁家部曲护送顺小路过来只遇到两人,已尽数斩杀,我吩咐他们带着尸首去别处弄些动静,吸引不在凌将军那边的人的注意,必保这附近安全。”
倚靠
锋利的匕首在洞顶透下来的月光下,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