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睿一碗水端平,说她们两个人半斤八两,都是灵魂画手。
晚上没人想做饭,就叫的外卖。
吃完饭,俞舟说要去沙滩上走走,蒋思睿本来也想说要去,看到谭怡璇像个跟屁虫一样贴在俞舟身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海边
落日后,踩在沙滩就感觉凉飕飕的,偶尔还会有贝壳和小石头硌到脚心。
俞舟散着头发、脱了鞋,就让海浪肆意地从脚间划过,带着身体上多余的体温。
眺望远处那片一如既往的漆黑,隐隐约约能看到有微小的光影在不断晃动。
周围的一切事物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面前这片沉默的大海和自己的呼吸。
谭怡璇静静地跟在她旁边,两人拉着手一前一后的走着。
看俞舟像是在想事情,谭怡璇就问:“想什么呢?”
“之前有一次心情不好,也忘了为啥。就是当时难过得要死,然后就想到去看海。”
那片海和现在一样,都这么美丽又寂静。
没说出的后半段是她一步步走向那模糊的对岸,直到水逐渐淹没胸口才猛然回过神来。
白天因为太阳的照耀而温暖的海水在这时变得冰冷又刺骨,一阵风吹来、被水打湿的双臂上不自觉起了鸡皮疙瘩。
转过头,岸上的人们依然热闹,但是距离太远,已经听不清传来的喧嚣了。
彼岸仍旧遥远,只能依稀辨认出几艘渔船在地平线消失的边际上亮着绿光,于是她转身、一步步走回刚才的地方。
“现在想起来还会难过吗?”谭怡璇问。
俞舟摇摇头,“早就忘了,我记性不好,很多事都想不起来。就像别人的脑子是个2t硬盘,我脑子就是个2g的,塞新的东西进去,旧的东西就自动清理掉了。”
往事总是会被自动过滤掉大部分细节,最后剩下来的只有情绪。
“现在想来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罢了。”俞舟已经是释然的语气了,“只是当时比较难受而已。”
俞舟低下头,用脚划着沙子,从回忆中抽身。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松。
“仔细想来,我这二十年过得挺顺利的,不愁吃穿、没有病痛,脑子也还算好,谈何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