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裕笨拙地在旁看着,放下赔罪礼后,便颇有眼力见地主动揽下力气活。看着男人卖劲的动作,月琴在一旁“扑哧”地笑出了声。
日升月落,日子便这样一天天过去。
曾经的故事都是舅舅和月姨告诉她的。至于哥哥,总是学武看书、勤学苦练,日日如此,仿佛有人拿着刀在他身后赶一般,从不肯懈怠分毫。
明日,舅舅和月姨终于要成亲了。
林玉喜出望外,隔几里远都能听到她兴奋到起飞的声音。
“这个婚服真的好看极了!月姨,你简直是天仙下凡!”
“月姨月姨,教教我怎么擦胭脂吧,小玉也想打扮一番……”
哥哥也难得停歇几日,一向严肃不苟的脸上也挂着笑容。
“你们说,舅舅穿这个是不是风流倜傥?”林裕比划着婚服,陶醉地欣赏铜镜中的身影。
林昭失语,舅舅的自信就如春笋一般,时不时冒出来。他虽沉默,但眼中盈盈笑意出卖内心想法。
林玉一向是最活泼的,推着舅舅在屋中走动,查看是否有不合身之处,连声称赞道:“是是是,我的舅舅全天下最最最英俊潇洒!”
不过这话也不完全是奉承,虽是而立之年的人,因练武之故,依旧是一副高大威猛的模样。岁月给他的脸庞添上一抹成熟,却不显苍老。
新婚第二日,恰逢山脚半月一次的大集会。
林玉孩子心性,央求月琴带她下去,撒娇道:“舅母,求求你了。我真的特别想下山看看。”
这日刚好也是每月考校哥哥功课与武功的日子,自小到大,铁打不动。
林裕想着平日里她们也曾独自下山过,林玉这小鬼又古灵精怪的,想必不会添太多麻烦,应当不会出什么事。他便留在山上,没有随同而去。
“这山下的集会当真热闹极了,平常舅舅都不让我和哥哥下来。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热爱看那些山山水水!”
林玉挽着舅母朝前走,嘴上喋喋不休,时不时还夹杂着对林裕的抱怨。
平常不下山,一旦下来,真是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这里的糖人也画得太逼真了,老虎栩栩如生,像要挥着爪子跑出来一般;那边耍杂技的人也厉害极了,怎的一下就喷出火来?远处桂花糕的香味都钻进鼻子里了,清香甘甜,若是能吃上一口……
林玉美滋滋地幻想着。
一旁的月琴已被她的谗样逗得忍俊不禁,大手一挥道:“走吧,去买桂花糕!”
酉时,林玉拿着一大堆战利品在客栈的屋檐下来回踱步。这些都是要带回去的,让舅舅与兄长也饱一饱口福,可是如今她却被迫滞留在此地。
她神色焦急地看着外面的天色,只见风雨交加,天地失色。
分明方才还风和日丽,忽地就变了颜色,阴沉一片。滂沱大雨落下,那大风也不甘示弱,与之争锋,似要吹得树木全都直不起身来才好。
此种恶劣天气,凭林玉和月琴两人,根本去不了山上、回不去家,而集会的商贩与游人早已离开,更莫谈找人送她们回去。
无奈之下,二人只得在山脚客栈将就一晚,待到雨停后再行离开。
那边月琴已和掌柜交涉完毕,过来轻轻对林玉说:“小玉,走吧。”
一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