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这番话,屋里便是片刻的安静。
显然陈知都明白,什么秋妈妈干的事儿,那肯定是冯氏指使的。
这回做的太阴毒不说,还被陈怀谦识破了,必定是叫陈怀谦怒到了极点。
毕竟陈怀谦是真喜欢郭云雅,想把人抬进门呢。
冯氏不仅侮辱了人,还把人害死了,且原本是预备陷害算计人的,这三点加起来,激怒陈怀谦是自不必说。
眼看着没多久就要欢欢喜喜纳娇妾过门了,现在人没了,还没得冤枉惨烈。
从陈怀谦直接下令把秋妈妈打杀,就可看出他现在对冯氏的厌恶恼恨。
“公爹这会子想必难受的厉害,不如你去劝劝吧。”许纾和低声开口,“二哥不会说话,怕惹公爹生气,四弟又不在家里。”
陈知抬眸看她一眼,心里已经明白了许纾和的意思,“好,我去看看。”
待得他离开后,许纾和便转头对新月吩咐。
“今日天热,去厨房要些清凉解暑的汤水点心来吃。”
新月心领神会,立即就动身去了。
前院书房。
陈怀谦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显得颓废又悲痛。
像是失去了真爱至宝似的。
瞧着父亲这幅模样,陈知心里不由想到,当年他生母离世时,父亲有没有这般伤心过呢。
或许没有吧,毕竟他母亲周氏为正妻之时,陈怀谦有冯氏这个爱妾呢。
只是冯氏上位前,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今日这样一天,陈怀谦为了没过门的妾,如此对待她吧。
陈知开始为母亲觉得不值,陈怀谦真不是良配。
但心里所想此刻却不能说出来,张了口,还是宽慰的话。
“爹,人死不能复生,想必郭姑娘若是活着,也不会愿意见您这般为她伤心生气,坏了身子。”
“云雅她才十几岁,那么好的姑娘,这群人怎么下得去手!”陈怀谦眼眶发红,“她性子刚烈,不肯不清不白的活着,竟自尽于火场之中,是我害了她,是我没护她周全。”
陈知垂眸,遮住眼底的讥讽,“爹不要太过自责,此事都怪那贱婢胆大妄为,竟敢用如此毒计害人,这些年在母亲身边做惯了掌事,也是纵的她愈发大胆狠毒了。”
这话听着是宽慰,实则却又提起冯氏和秋妈妈,并暗示秋妈妈只是奴仆,能干出这事儿是有人纵容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