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家伙乖巧地点头,她喜欢漂亮的人,所以在木良漪面前比平时更乖。
木良漪与小孩子讲话时总习惯蹲着,说完之后才起身,走回萧燚身边:“姐姐不必过早烦忧,阿蕴才六岁,还早着呢。中间那么长的时间,谁能保证局势能一直不变。”
“二公子性情耿直,但是晴烟姐姐是个明白人。有她在旁边劝着,二公子自会想明白的。”
木良漪想,若是今日林晴烟也在的话,萧焱这一顿打就不会挨。
“只是……”她看着萧燚,欲言又止。
“你说。”
“也许是我想多了,但并非没有这个可能。”木良漪道,“王爷有可能将晴烟姐姐与阿蕴留在永安。”
这是萧燚无法接受的事,有她一个被困在这里就够了,哥嫂感情甚笃,阿蕴年幼,他们一家人不该被分开。
“我去找爹。”
“姐姐莫急。”木良漪按着她的肩,“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你不能用一个猜测去质问王爷。”
“我说出来,只是想让你还有晴烟姐姐提前有个准备,想想是否有应对之法。”
“若爹当真要这么做。”萧燚坐在榻上,微仰头望着木良漪,“你有没有阻止的办法?”
……
九月初五,贵妃木氏突然在深夜发动。
彼时泰和帝正在宠幸一位新封的妃嫔,富贵坐在门外守夜。
“干爹,干爹快醒醒。”小內宦喜云是他刚收的干儿子,天生一副笑相。
“火烧屁股了,毛毛躁躁的。”富贵站起来的时候帽子歪了,一边扶正一边问,“怎么回事?”
“贵妃娘娘生了。”喜云道,“要不要禀告官家?”
富贵一听是大事,剩下的瞌睡虫瞬间跑了个干净。他示意喜云噤声,然后趴在门上往里听——殿内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喊声。
作为泰和帝贴身随侍的內宦,富贵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了。他将耳朵收回来,略权衡了片刻,对喜云摇了摇头。
“娘娘那边特意派人来告的。”喜云担心耽误了事受责怪。
“糊涂玩意儿,娘娘再大也大不过官家。”富贵斥道,“别叫官家在最开心的时候摘你的头。”
喜云连连点头:“干爹说的是,我没见识,不懂这些。”
富贵离殿门远了些,喜云立即跟上。
“官家近日身体越发强健,里头才刚开始,时候长着呢。”富贵道,“你先将那人打发走,待里头完事儿了,我再去禀报官家。”
“晓得,晓得,儿子这就去。”
喜云离开之后,富贵掏出棉花塞住耳朵,靠着大殿门槛继续睡。
昏天黑地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在一阵天旋地转中被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