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显迎着她的目光,渐渐明白过来:“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
……
送走谢显之后,木良漪往戏园前面走,路上碰到一个人挑水回来。
“木云!”青儿一眼就认出是谁,开口唤道。
这人闻声转身,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布衣,身形带着少年人的单薄,但十分挺拔。挑着两大桶水,也没能压弯他的肩背。
他的左脸被垂下来的头发挡着,露出的右脸脸色苍白,看上去像是大病初愈。
刚好一阵风吹来,掀起他压在左脸上的发,从眉尾蔓延至下颌的伤疤能将稚儿吓哭。
“见过姑娘。”木云放下挑子,恭敬地向木良漪行礼。
青儿走近,看向他身边的水桶:“他们欺负你了?”
“我吃住都在这里,做事也是应该的,没有欺负一说。”
“你吃的用的都是姑娘的钱,姑娘都没叫你干活,谁有资格使唤你。”青儿略显强势,“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们。”
她个头还不到木云的下巴,却叉着腰要当护崽的老母鸡,这样子着实引人发笑。
木良漪不禁莞尔。
“伤怎么样了?”
“回姑娘,已经无碍了。木云深谢姑娘大恩,无以为报。”
“姑娘人很好的,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了。”青儿意有所指地道,“除非你自己愿意被人欺负。”
木云冲她拱了拱手,表示感谢。又转向木良漪:“不知木云能为姑娘做些什么。”
“眼下什么都不用做,安心等着,我再送你一份礼物。”木良漪道,“你彻底安心了,我才放心让你做事。”
掐腰
因为木先与萧明蕴有了婚约,木贵妃原本要邀林晴烟母女入宫叙话。不料产子之日出了意外,进宫之行便免了,她只从宫里遣来一位姓王的老嬷嬷,入镇南王府做萧明蕴的教养嬷嬷。
九月初七,镇南王萧重信带着萧焱启程返回边关。果然如木良漪所料,他以让萧明蕴学习礼仪为由,将她们母女留在了永安。
林岳与林飞云相继离开,林晴烟大病一场。萧燚不忍惹她多生烦忧,所以尽管伤好了以后,也不再能如以前一样经常出入勾栏瓦舍。
可是木良漪的生活还跟从前一样自由无拘,仍旧喜欢到瓦子里去看戏,到贾楼去吃酒,尤其是在萧燚的伤好了之后。
两个人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同进同出,相处的时间减少了大半。
木良漪连续多日不见身影,这日一早,萧燚与林晴烟打过招呼之后,带着金甲铁衣一起来到安宁郡主府。
却被门房告知木良漪并不在府中。
“她去哪儿了?”
“这个小的们也不知道。”门房道,“不过郡主除了偶尔听召入宫之外,最常去的也只有那几个地方。”
于是萧燚上马,从郡主府来到桑家瓦子。
穿过喧闹的人群,来到木良漪在二楼包下的座位,座位却是空的。
“许是去贾楼了?”铁衣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