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孙一虎杀了好几个人,看到这样阴森森的女人,心里还是发毛。
那是一种遇到同类,感觉到对方无论是心狠手辣,还是下手狠戾程度,都完全在他之上,随时都可以将他杀死,像碾死蚂蚁一样那么简单的强大气场压迫感,压得他不敢直视那个女人的眼睛。
周围的人也感受到了肖窈身上浓厚的杀气,都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纷纷往她身边退开了一段距离。
付靳锋脸色平静地伸手摁住肖窈握住枪的手臂,温声道:“冷静点,你要在这里杀了他,你也会为他赔上一条命,不值得。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公安来做。”
他说着,回头做了一个手势,跟郭旭、聂鑫等人跳进地窖里,他转头把地窖入口盖上,里面很传来一阵拳打脚踢,孙一虎不断发出痛嚎的声音。
等地窖入口的盖子再次打开,孙一虎手上戴着手铐,鼻青脸肿得被郭旭他们弄到了上面来。
他一出来,闻讯而来,围在外面的钢厂家属,包括洪平友、肖翠兰夫妻两人,一拥而上,又对他进行一顿暴揍。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郭旭假惺惺地上前阻拦,实际不动声色让开人群,看着受害者家属和钢厂的人对孙一虎拳打脚踢,眼里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
聂鑫和付靳锋站在黄角树下,默契地都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根烟,想抽根烟解解馋,却发现身上带得烟都被打湿了,于是一同把烟叼在嘴里,咬着烟味儿,默不作声地看着钢厂的人,群情激奋的样子。
等到城北公安刑侦科支队的正科级队长,林队长带着人匆匆赶来,看到这么多人在打孙一虎,而聂鑫跟付靳锋两人都没有要阻拦的意思,林队长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下属把人分开。
一群公安冲上去,好言好语得把群情激奋的人们拉开后,孙一虎早已被打成了猪头,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有气进没气出。
林队长怕人死了,亲自上前,使劲掐孙一虎的人中,把人给掐醒,再叫两个身强体壮的公安,一左一右的架住他,送去医院治伤。
在经过肖窈身边时,孙一虎忽然开口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个地方很隐秘,按理来说,他们不应该这么快找到他才对啊。
“是我们找到的!”洪雅身边,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一脸骄傲道:“这是我们从小玩得秘密基地,大人们都不知道,我们每次犯了错,挨了打都会躲进这个地窖里,你躲在这里,当然会被我们找到!”
洪雅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往他脑袋狠狠一砸,直接把他砸得头破血流,充满恨意道:“大坏蛋,你去死吧!”
肖翠兰从人群之中站出来,一把拉住蠢蠢欲动,想上前打孙一虎的洪雅,眼含泪水问孙一虎:“你为什么要杀我女儿?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她命?!”
孙一虎看她跟洪雅,跟平房里那个女的长得有点像,他不顾头上的疼痛,恶劣地笑道:“能为什么,我想杀她,就把她杀了呗。”
这话不止震惊了肖翠兰,也震惊了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孙一虎杀人,完全没有理由,想杀就杀,这畜生,还是个人吗!
“我跟你拼了!”肖翠兰发出一声母兽失去幼崽般的低吼,冲过去打孙一虎。
周围的人怕她情绪过激,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赶紧拉住她,都劝她:“丽丽她妈,你冷静点,不要激动,我们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人死不能复生,丽丽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为她犯下大错。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公安同志吧,你要相信咱们的公安同志,也要相信咱们国家的法律,他们一定会给丽丽一个公道!”
“丽丽啊。。。。。。我的丽丽啊。。。。。。”肖翠兰挣扎不过众人,仰天发出撕心裂肺哭喊声。
那凄惨的哭喊声,听得在场所有人心都跟着难受起来。
自家好好端端的孩子被人害死了,凶手就在眼前,还如此的嘲笑自己,任谁都接受不了这种侮辱。
街坊邻居想劝她两句,没想到她哭喊了几声,忽然两眼一翻白,就这么晕了过去,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她抬起来,急忙送去医院救治。
肖窈全程都看在眼里,看向孙一虎的目光,满是戾气。
付靳锋一只手又按住肖窈握枪蠢蠢欲动的手臂,嘴里不断说:“肖窈,不要冲动。”
肖窈偏头看他一眼,眼里的戾气少了很多,声音淡淡道:“好,我不冲动,我相信你们公安一回,一个月内,我要没看到我想要的结果。。。。。。”
她后面的话没说,付靳锋却是明白她的意思,皱起了眉头。
孙一虎身上多处中枪,受伤挺严重,医生帮他把子弹取了出来,在医院里躺了二十多天,城北公安觉得他伤口已经好了大半,就将他拉去了城北分局的审问室里,进行审问。
在住院的那段时间,孙一虎曾多次想逃跑,城北公安也不是吃素的,派了近三十名格斗技术经验丰富的公安,从早到晚守着他,一旦发现他有逃跑的迹象,立马把他摁在病床上‘好好教育’一顿,教育到他没力气逃跑为止。
是以,当孙一虎被押到审问室,他还是那副鼻青脸肿,一张脸肿得像猪头的模样。
肖窈站在审问室外门,旁观审问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