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身后的几个人走过来,扬起脸问:“喂,你家里人呢?”
“你怎么不自己死了去问?”时叙微微掀起眼皮看着他,依旧蹲在地上,手里磨着什么东西。
“嘿,你这个狗东西,我好好跟你说话,给你脸了是吧。”难民皱起眉头,厉声说:“把你这几天的营养膏都交出来!”
时叙站了起来,她踩着墙一个反蹬,借着作为反作用力,直接将手里长长的铁片插入了难民的胸口。
她冷静的看着这个高大的人倒下去,旁边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时叙用膝盖压住他胸前的伤口,然后抽出铁片在他喉咙间割下最后一刀,补刀。
一旦给人留下她很好欺负的印象,在这之后她就从此不要再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时叙站了起来,她手上的铁片还在滴着血,脸上也是喉管被割破的时候,动脉喷射到他脸上的血迹。
全场寂静了数秒,没有人反应过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整个庇护所中“杀人了”“救命啊”的声音此起彼伏。
如果说之前他们看时叙的表情,像是看着不知轻重和悔改抢走他们食物的老鼠,那现在他们看时叙的表情,就像是看着一条可能会突然咬人的鬣狗,前者让人生厌,后者让人畏惧。
这短暂的骚乱,很快引来了负责治安的士兵们。
“谁先挑起的?”士兵看着这个场景,平静的说道:“自己站出来。”
“他。”时叙指着地上的人,“但他技不如人,已经死了。”
“胡说,明明就是你!”余下的人情绪激动的指着时叙说道,“是你先动的手,是他先杀的人,我们都看见了!”
时叙低低嘲讽了一声,“他这么高,我要杀他还要特意找到血管的位置,否则这一刀还捅不死人,你说我为什么要招惹他?”
士兵们听到他的话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蹲下身开始查验地上这具尸体的伤口,片刻后,他站起来点点头。
“伤势只有两处,第一处她直接刺破了肺部,第二处她划破了颈部大动脉。这两刀我觉得又精准又狠辣,基本上神仙难救,我倾向于她是真的懂医或者是经受过相关经验。”士兵小声总结:“是个人才,我记得温医生之前就在说想要一个助理?”
士兵长点点头,看向时叙,对她说:“把你的手伸出来看看。”
时叙伸出手。
一人上前拿破布擦掉了她手上的灰,露出下面干净的手。
手指修长,上面并没有什么茧子,更没有长期握枪留下来的痕迹。
不是对面的间谍,也不是什么经受过军事训练的人。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是医学院的实习生。”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的证件在逃跑途中不知道掉落到哪里去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们证明。”时叙说道。
他们确实需要各方面的人才,但现在的情况而言,他们对于人才的判定方式都要求他们携带自己的本职业证书或者是学历——这一点甚至在地下防空洞庇护所的门口贴着纸写着。
网络基本上已经完蛋了,在没办法上网,然后查询资料的现在,纸质证明就是唯一的证明。
时叙说的并不能算错。
“你过来,我们带你去找温医生。”士兵说。
在提到温医生的时候,他们的表情很明显都柔和了下来。
找到了另一个有医学基础的实习生,士兵们很满意。
时叙给自己过了明路,终于可以接触到温阑珊,她也很满意。
不满意的只有那些难民,但他们的想法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