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图什么,图个废物?
太讽刺了。
如果她是细作,那么她应该是最顶级的。即便是他都分不清她的真情假意,最终目的是什么。
他原打算慢慢扔下诱饵,等着她自行露出马脚。
薛怀风冷嗤了声,这一刻他突然失去了有耐心。
咔嚓。
木筷在薛怀风没使用内力的情况下,断成两半,掉到桌上。
她的存在开始影响他的心绪,一把锋利的刀一旦犹豫了,等待它的命运就是销毁。
他曾避开她,可随着她主动出现在蘅楼,那些紊乱思绪戛然止。
避开无用,唯剩一条路。
就是在事态没变得完全不可收拾前,提前解决。
薛怀风温和的表情渐渐散去,面无表情凝视着一无知觉的许弗音。此时她正在给他舀汤,很贴心吹了吹热气,端到他面前,啊:“什么声音,是筷子掉了吗?”
无静进屋时,正好看到主君的右手浮在许弗音的饭碗上方,食指指尖泛着紫黑色,那是隐藏在指甲毒液。暗卫中有不少擅长用毒的高手,但真正能将毒素用得炉火纯青的,其实是从小与毒花毒草为伍的主君。
她惊骇跪磕头,不敢发出半分声响。
唯有顶尖细作才能得到主君亲自动手的待遇,但她认为许弗音不会是细作。虽然许弗音常常说些让她们听不懂的胡话,有时候行为也古古怪怪的,但从没什么坏心思。
无静鼻头浮上一抹酸涩,她原来也是有心的啊。
许弗音虽然不能视,但她能感觉到薛怀风陡然危险的气息。她不知道此时的薛怀风正牢牢锁住她,那墨黑色眼眸中满是席卷一切的狂风骤雨,如同重重枷锁束缚的困兽,在抉择前的极致拉扯。
疯狂。
躁动。
看似平静,实则一丁点动静就能将目前的和谐全都摧毁。
许弗音的手背轻轻贴上男人的额头。
微凉的,柔软的。
“夫君怎么突然这么安静?”许弗音有些担忧【望】过来,想起什么,语气紧张起来,“旧疾复发了?”
薛怀风没有动,指尖微微一颤,毒素就这样滴歪了,落到桌面上。
他盯着那滴毒素,在许弗音确他没发热收回手,衣袖快要划过那滴毒素时,电光火石间男人死死扣住了手腕。
许弗音痛得“唔”了一声。
听到男人沙哑的声音:“无静,过来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