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南宫慕羽轻声唤她,“若你不愿,我可以找新的办法。”
他亲手养大的妹妹,他怎会不了解,南宫问雪何时吃过这种苦。
南宫问雪轻笑着摇头:“哥哥,你别忘了,我可是凤凰后裔,怎会一点挫折都受不了。”
她抿着唇,无端想起十年前那个夜晚,少年站在堂下,如伫立的青竹般支撑她走完剩下的路,这一回,也该由她为她在意的人遮挡风雨了。
谁说,女子只能做被保护的那个,她亦可以保护别人。
谦陌眼底闪过一抹赞许,看似柔弱的人族女子,竟有如此风骨,不愧是凤凰后裔。倘若他的几个侄子有这份心境,他也不必为妖族的未来担忧了。
谦陌走到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信,待墨迹干透,他指尖轻点,信折成千纸鹤的模样,朝外飞去:
“你们跟着它,它会带你们找到结珀的桃树妖。待事情办完,你们来此处寻我,我送你们出去。”
道完谢,两人跟着千纸鹤离开了太极殿。
不久之前,门外的韩云州问:“你早就知道了?”
他向来聪慧,仅凭三言两语,就推断出了事情始末。钟书玉一定有事瞒着他,这件事,一定与他的身世有关。
或许韩瑶与谦陌之间的故事,不像外人认为的那么简单。人与妖不可能有后代,他却出生了,二十多年前韩瑶到底做了什么?
钟书玉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给我点时间,等这件事结束,我一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果然。韩云州苦笑,他的身世,他竟最后一个知晓。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愚钝的人吗?
“小玉。”他痛苦道,“你不该瞒着我。”
这是他的身世,他的来时路,他不该被剥夺知情权。
钟书玉怎会不明白,但她不敢说,很久之前,她就决定把这个秘密深埋在心底,发生了这场意外,她也是祈祷着,真相大白的那一日来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直到真正发生,她还是试图隐瞒:“云州,你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
这个答案,太令人痛苦。
韩云州隐约猜到,这不是个好故事,否则钟书玉不会千方百计瞒着自己。再结合谦陌之前的话,二十多年前的那件秘闻,他心中逐渐有了怀疑。
这个想法让韩云州脑子一阵阵发晕,几乎站不住,他没办法想象,记忆中温柔的母亲,会是那样一个人。
他急需一个迫切的答案,让心里那颗不断挣扎,满是棱角的石头停下:“小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