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他昨夜偷偷和沈殊见面被沈云见发现了在闹脾气?
杜黎心思百转千回,此时面对冷着脸的沈云见却连个屁也不敢放,只能应了一声,起身对着沈云见行礼:
“臣告退。”
沈云见看着杜黎不甘离去的身影,嗤笑一声,从雕花木架上取了块帕子擦净了剑尖上的血迹。
他将长剑收回剑鞘,喊了声:“陈贵。”
陈公公应声连忙从外面跑进来:“殿下。”
沈云见挥手将那沾了血的帕子丢给陈公公:“拿去烧了,再让杜黎逮住空子往本宫寝殿里跑,小心你的脑袋。”
陈公公闻言,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忙跪地磕头:“奴才愚笨!竟没察觉到杜小将军进了殿下寝殿!奴才该死!”
沈云见摆手:“罢了,出去吧。”
陈公公应了一声,退到殿外,守在门口,对当值宫女道:“都机灵着点儿,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去!”
彼时,昭阳殿。
“说吧。”
宁澈依旧是一副懒散模样,倚在软榻上,半合着眼。
李成宝低着头:“杜小将军潜进了太子殿下的寝殿,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从东宫匆匆出来,左肩带了血,应当是殿下刺的。”
宁澈闻言,睁开眼看了看李成宝,没说话。
李成宝寻思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王爷是怀疑他们在做戏?”
宁澈还是没说话。
李成宝道:“待杜小将军回了国公府,那伤是真是假便明了了。”
宁澈看着李成宝:
“公公敢不敢跟本王打个赌?”
李成宝嗐了一声:“王爷又拿奴才开涮了不是?这自打奴才跟了您,这赌,奴才可就没赢过啊。”
宁澈轻笑一声:“杜黎的伤,是真的。”
今夜沈云见态度属实奇怪,即便是做戏,他也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做的滴水不漏。
李成宝这种高手,能死心塌地跟着宁澈,成为宁澈的心腹,自然知道宁澈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上,除了绝对的武力,靠的就是他算无遗策的脑子。
但很多事,宁澈想得明白,他一个听令行事的奴才却不用想的那么明白。
于是他只是直白地问道:
“太子殿下今日所言所行甚是奇怪,不知可否信得?”
如果宁澈说能信,那日后办事的时候,自然要留两分情面。
如果宁澈说信不得,那东宫那边的眼线,就该打起十二分精神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