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传来一声长嘆,“吧嗒吧嗒”,有人在抽菸袋锅子。
“我悔啊!去年中秋一过,各处都在传,外边儿的进城以后就要没收私人房產。南池子、北池子,南长街、北长街,多好的地段儿!兹要有两百块大洋,就能买下这样一座宅院。。。才两百块!”
屋外的两人互相瞅了一眼,这声音。。。不是何大清!
女人则应声驳斥道:“才两百?你有么你!若不是。。。有那傢伙在,你怕不是早就进了劳工队,被鞭子吆著上城头了!”
男的没理这茬,磕了磕菸袋锅子:“欸,你新找那姘头到底行不行啊!这都半年多了,除了一开始给你赁下这座宅子,后面儿怎么连个屁动静都没有了?该不会是尝过了鲜,嫌弃你这浪蹄子拱起来不够味儿。。。不捨得往外掏银子了吧?”
“死鬼!撕烂你这张臭嘴!”
女人也不装了,两人嬉闹了一番,这才听她继续说话:“那死厨子瞎了眼,现在见天儿围著我那个寡妇堂姐转悠。人越是不搭理他、他反倒越来劲儿,可甭说是上炕了,连进门都费劲儿!”
话音一转,渐渐带出几分娇媚来:“不过也好。昨儿他在寡妇家里磨蹭到十点,回来没脱鞋就睡了,今儿一准儿得回北城看孩子去。要不然,咱俩哪来的机会鬆快。。。”
“嘶。。。可不能让这饭辙子给跑嘍!等他再来,你得把压箱底儿的功夫都使出来!榨蔫吧了的老萝卜,那寡妇就算敞开门儿,他也懟不进去!”
“那我不得先练练手嘛~~爷您躺好,且看这招。。。『青龙吸水』~唔。。。唔。。。”
后面的內容就不適合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听了。。。
何金银一指东侧矮房,示意傻柱那边说话。东属木、木生火,北平城的冬天又常刮西北风,为了保持空气流通,设在东南角的多是厨房。
“啥情况?你爹呢?”
傻柱圪蹴在灶台边上,自言自语:“奇了怪了,人说的就是这院儿房啊。。。难不成,我爹他反倒被人给。。。”
何金银点点头,摩挲著下巴思忖著。
那两人口中的“姘头”、“死厨子”应该就是何大清无疑,而女人也不是自己原想的那位“白寡妇”。结合她刚才的埋怨,何金银看向少年傻柱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古怪。。。这父子俩,果然是一脉相传!
“傻柱。。。”
“我叫何雨柱!你再叫一声试。。。唔、唔!”
少年傻柱显然还没习惯这个称呼,也不分场合就开始吵吵。何金银急忙捂住他的嘴巴,生怕惊动了正房里顛鸞倒凤的两人。
“。。。那我总不能跟你一样,『欸』、『欸』的叫个不停吧?咱俩谁大谁小不还没论明白呢么?”
傻柱挣脱开他的手,没好气的回瞪了一眼,声如蚊蝇:“民国二十四年。。。二月初六。。。新历三月十號。。。”
何金银双手一摊:“那可惜了!我生在民国二十二。。。”
“行了行了,你大你大!”
傻柱极不耐烦的挥手打断某人的“臭显摆”:“现在怎么办?”
“能咋办?打哪来回哪去唄,那『姦夫』又不是你爹。。。”
话音未落,就听院外有人“啪啪”砸门。拍了两下见没人应声,便开始高声叫门:“天儿刚黑就栓门,偷野汉子吶!”
厨房里两人一对眼,这回。。。
是何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