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祁非如果能每天看一遍他的礼物,就绝对不会忘记你送过的事情。”
“那以后的祁非千万记得在家里就不需要总是穿着正式了,在家就得有休息的样子。”烛慕从礼盒里抱出一件宽松衬衫和一条垂感休闲裤,以及一个小鞋盒,他打开鞋盒,拿出一双年轻感十足的男士板鞋。
颜色款式都十分眼熟,屏幕外的祁非眼神莫名地朝自己脚上看去。
——不是吧?这么新真的是三年前的?是后来补做的吧?
“生日计划下一项……”屏幕突然向下对准了祁非的手,颀长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张揉皱的纸片。
“不需要这个。”烛慕捉住他的手,摄像机最上方停在了烛慕的下巴处,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我小时候给乐乐过过生日,让我来教你。”
摄像机的角度又低了一点,从烛慕的下巴滑到了他的胸膛。
“……乐乐?”
“嗯。”烛慕解释道,“乐乐是我以前最要好的朋友,就像是我弟弟一样。”
“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那你妈妈重病,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出现?”祁非没什么情绪的问。
摄像机随着烛慕向前走几步的动作下意识向后缩了缩,最终停下的时候,画面里响起了疑似某个人的身体碰撞到衣柜的重击声。
摄像机是上扬着的视角,清晰可见烛慕站得笔直,视线垂下来,嘴唇重重抿着。
一双手犹豫地伸出去想要道歉似的搭在烛慕身上,却在听见下一句话时顿在了半空中。
烛慕格外平静地说:“我也在等他出现。”
“……”
烛慕伸出手,揽着祁非的腰离开身后的衣柜,替他揉了揉腰窝。
这话听着莫明刺耳。
祁非的声音冷冷淡淡地响起:“等不到怎么办?”
烛慕低头沉浸式揉腰,不甚在意地回答:“那就一直等下去。”
祁非的声音有些变了,似乎是在隐忍着某种情绪,每一字都要用重音强调一遍:“你为什么会对他这么执着?”
烛慕对他语调的改变有些惊讶:“你想现在听我们的故事吗?
“……”祁非垂下眼睑,“你等到他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切蛋糕。”摄像机重新举到了水平高度,对准烛慕的上半身。祁非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沉着,他推拒了烛慕揉腰的手,转移话题道,“你买的是水果蛋糕吗?”
镜头里出现了一只手想要去拿切蛋糕的小刀,却被烛慕阻止。
“先等等,还没许愿呢。”烛慕回身匆忙拦下他,随即拿出了全部的十二根蜡烛,在蛋糕边缘插了一圈,先用一根蜡烛点燃了其他十一根蜡烛,再把最后一根插了上去,“今天冬至吃饺子、吃蛋糕、过生日,祝愿明年财源滚滚、步步高升、蒸蒸日上。”
“光说不做假把式。”祁非任由他给自己戴上附赠的生日帽,嫌弃地评价了一句,“好丑。”
“说些好话嘛。”烛慕不甚在意道,“难道你没有听过一种说法——古时候人们认为语言也是有魔力的,只要他们不断重复说出自己的愿望,终有一天会愿望能够得到实现。”
“迷信产生于当时认知的局限性。”祁非坚定他是个唯物主义无神论者,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烛慕关了灯,在蜡烛的暖光里微微挑眉:“那你信不信?”
“……”祁非沉默沉默再沉默,最后缓缓吐出一个字,“……信。”
烛慕笑笑:“那就快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