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从来没拿过全球冠军奖杯,她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梦想成真。
因为没有把握,所以她只能拼命地训练。
白天在训练室练,晚上偷偷加练。将睡眠时间压缩到合理范围内的最短。
只剩两个月了,她必须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的机会。
不疯魔不成活。
她不再追求职业生涯的长寿了,毕竟她连自己能在这里待多久都不知道。
她只想要在有限的时间里璀璨,拼到极致,不留遗憾。
不过,九号这天,陶灼还是停止了训练。
她早上七点就离开了基地,前往高铁站,赶往江城。
天气凉爽舒适,陶灼穿着一身浅色卫衣,戴上了口罩。
到达江城后,她便打车前往静安墓园。
墓地位于江城郊区地带,人烟稀少。
附近有一家花店,陶灼走了进去。
老板正坐着修剪鲜花,闻声抬起头,看见陶灼,目光隐隐打量。
陶灼戴着口罩,反而失去了往常总是微笑着和别人交流的力气。
她藏在口罩下,心安理得地做回了那个真实的冷漠的自己。
她沉默着,挑了几小捧花,交给老板包起来。
“来这里祭奠亲人么?”老板温声问。
陶灼嗯了一声:“请问多少钱?”
老板又打量了下她的眉眼,笑道:“你是新客人,送你了。”
陶灼愣了一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老板。
“你和我喜欢的选手长得有点像,我和你有眼缘,”老板再次道,“送你啦。”
这是被认出来了么?
陶灼没再多问,只是弯起眼道:“谢谢你。”
她走出花店,扫了下门上贴的二维码,付了款。
陶灼抱着花束,进了墓园,慢慢地走。
今天的阳光很淡,像薄纱轻轻覆在石板路上。
花束的包装纸在她掌心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远处传来几声低低的交谈。陶灼看过去,那些人都有她们要去的方向。
她们知道该前往何处。
但陶灼不知道。
她下意识紧了紧手里的花,缓缓走着,目光看过一座又一座墓碑。
没有她妈妈们的名字。
本来也不应该有。
最后,她在一棵绿树前坐下,将手里的鲜花放在身旁。
她两个妈妈的名字里都有“木”。坐在这里,她觉得亲切。
树荫筛下的光斑在她衣袖上轻晃。远处,某个墓前传来压抑的啜泣,被微风送到耳边。
陶灼仰头,从交错的枝桠间看着天空。
良久,陶灼低声道:“妈妈。我想你们了。”
她曾听说,很多人去世之前,都会无意识地叫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