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烟雾缭绕,熏香燃得正盛,地上衣物堆积,床头輕纱微动,再加上若即若离的捯气声,平日静谧典雅的东厢房如盘丝洞般。
他脑袋本就晕沉沉得不舒服,靠在枕上,眼前上上下下的霜见都成了虚影。
似乎有魂冒出来,亲他的脸頰,亲得他头晕。
他抓起堆在一邊的薄毯,盖在她肩头,遮住她身子。
方霜见停住,偏头疑惑看他,抓起肩上薄毯丢在地上。
“你想热死我吗?”
本来就已经够烫。
简直是含了团火。
而且,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舒适。或許是尺寸的问题,绷得她难受,何况她一心只想着速战速决,意趣不多,很艰涩。
“亲我。”
“嗯……啊?”
她身子一压,凑到他面前。
他平复吐息,双手颤抖着捧起她脸頰。
那双纤长的手覆盖住大部分脸肉,那双桃花眼更加清晰。
他抿湿双唇,吻在她颤抖的眼皮、眼尾,再然后是鼻梁、鼻尖,和脸颊。
她双手撑在他双肩,仰长脖颈讓他去吻颈窝、锁骨、肩头,那紊乱溽热的气息抚过她肌肤。
大概寅时,两人终于折腾完。
床铺正好能够躺两人,方霜见躺在外侧,怔忡瞧着滿地狼藉。
“我回去了。”
那人没回答,她也能够理解。
本就受了风寒嗓音沙哑,还抱着她哼哧那么久,嗓子定是不好。
她坐在床头,低头捡衣物,听见一声抽噎。
沈知聿侧躺在床,脸上泪痕未干,估摸着是方才偷偷哭过。
“你哭什么?”她不理解。
分明受累的是自己,他也只是在后半段动了一会儿,还总掌握不好力度。
他忙拭去颊上泪水,闭眼眉心紧蹙。
“……那我走了。”她又低头捡衣袍。
一双手匆忙环住她腰肢。
沈知聿埋在她脖侧。
“怎么了?”
他还是不说,墨发披在肩头。
“唉……”她长叹一声,摸了摸脖上红印,又抚过锁骨上的齿痕。
“你抱着我,我怎么去沐浴,把你做的那些玩意抠出来。”
“生病就好好歇息,别把病气传染给我。”
他依旧不说话,头埋得更深,双手抱得也愈紧。
方霜见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随口敷衍。
“没事的,第一次这样已经很厉害了,要不一起洗?”
他抬起头:“好……”
她完全没料到他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