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笙歌眉毛微拧,“这样吗?”
她好像明白阿叶不肯捅破窗户纸的原因了。
他还背负着棠溪家那么多条人命,在没有为家人洗清冤屈之前,怕是会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愫。
棠溪一家的冤屈吗?
沐笙歌若有所思。
“嘶。”
竹榻之上,夜叶忽而深吸了口气,右手本能地抵住腹部,感受着身下的热流,一句优美的国粹脱口而出。
“阿叶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沐笙歌立刻紧张起来,她总觉着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但阿叶好好在床上躺着,怎会流血?这味道到底哪里来的,外面吗?
“我……”
夜叶刚想开口,又有一阵泄洪般的感觉将他席卷,让他吐字变得艰难许多。
“阿叶你脸色不太好,是吃坏东西了?”
沐笙歌眼底闪过疑色,她亲眼看着花姐包的小馄饨,怎么会出事?
“也许吧,从昨天开始肚子就不太舒服,凌公子已经给我开过药了,我躺一会儿就好,没事的。”
夜叶心下正在一声声默念:
‘血与火的淬炼’
‘血与火的淬炼’
‘淬炼……’
一向朝气蓬勃的夜小叶变成如此虚弱萎靡的样子,沐笙歌有些看不下去,见他实在难受得很,她有些生疏地将右手放到他的小腹上。
被子下,夜叶身体猛地一弓。
“阿叶别闹,我给你揉揉,应该能舒服些。”
沐笙歌没给他拒绝的机会,虔诚又温软的触碰落在一阵阵钝痛的小腹之上,像是春日里微风拂过,带着醉人的芬芳。
手掌揉动的时候带着轻微的按压力度,夜叶躺在床上看向她认真的眉眼,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也被这样轻轻按了下,生出一阵怪异的心悸。
被他虚虚掩埋的小绿芽似是又在蠢蠢欲动了。
“好点了吗?”
少女嗓音温柔清脆,夜叶恍然回神,滚动着喉咙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嗯,好多了。”
“起来喝点热水吧。”
沐笙歌拎起炉上的茶壶倒了杯水,递给夜叶,在他喝完后还不忘递上干净的帕子,照顾得无微不至。
夜叶又有点不自在起来了。
“凌公子怎么还没回来?”
只有两人独处的空间,他总觉得有奇怪的氛围在不断蔓延,让他心慌不已,可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阿叶是嫌我照顾得不好吗,怎么总想着凌公子。”沐笙歌目光间添了丝幽怨。
夜叶视线闪躲,“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凌公子他人比较亲切,所以多问了一句,没有嫌弃你,真的。”
“阿叶是把他当亲人了吗?”
“亲人……”夜叶缓慢地点了点头,低声呢喃道,“是啊,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觉着亲切的,所以才会如此。”
或许是生理期的原因,让他变得格外感性,无端有些惆怅。
沐笙歌心尖一颤,嗓音极致温柔:“阿叶愿意和我说说你的过去吗?”
她想,她其实也可以帮他承担那些责任的,替棠溪雁沉冤,替棠溪家报仇,她都可以。
“我的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