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叶是谁?
鸣榷山中,拿着一根树枝就将花姐和余草两位劫匪抽得嗷嗷叫的人。
锁云山下,将一套招式精妙的拳法打得虎虎生威的人。
训练场上,数次将对手按在地上摩擦的人。
……
她是见识过阿叶的凶残的,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个男孩子?
沐笙歌一时间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莫不是她记错了路以墨所说的那个词,与阿叶所说的boy记混了?
她今天虽说没醉,但那香桂酒后劲好像还挺大,她都没克制住自己亲了阿叶好几回,所以脑海中久远的记忆会产生偏差,也是正常的对吧?
沐笙歌心下自我安慰着,手上却是蠢蠢欲动,又悄悄将夜叶的被子掀起一角,面色变得极其古怪。
阿叶原来胸前的弧度就只有她的一半大小,她还曾用丰胸汤来报复他给自己吃胡萝卜的事,可没想到当那两团白布被取出来后,那不大的弧度竟缩水了三分之二!
沐笙歌忽然又觉得自己记忆可能没错,路以墨和夜叶说的就是同一个词。
可是……还是不对啊,或许阿叶就是发育不良,所以才想要塞两团布呢。
那个boy到底是什么意思?
事情的真相似乎就在这上面。
沐笙歌忽然后悔起来,若是她也过了路以墨说的那什么六级,此刻的难题恐怕会迎刃而解吧。
只是现在,相隔千里,她人又在乔家军,便是想问也问不了路以墨。
嘶,沐笙歌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事。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掀开被子一角的沐笙歌手指攥紧,微微向上扬起。
被子下的少年逐渐露出光滑的肩膀,白皙的小臂,以及那劲瘦而又纤细的腰身。
掀到一半的沐笙歌深吸了口气,就一眼,她只看一眼,若阿叶有小小叶……
“好凉快的风呀。”躺在沐笙歌腿上的夜叶突然睁开了眼,看着将被子掀起的沐笙歌,迷离的双眸中充斥着浓浓的疑惑,声音茫然,“你要干嘛?”
沐笙歌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忽然松开,被她抓着的被子向下落去,砸了夜叶一脸。
“啊!”
夜小叶不满地叫出了声,将盖在脸上的被子掀开,侧身压着一边的被子,又用小臂夹住另一边,将脖子以下的部位都裹得密不透风,嘟囔道:“你不要闹了,快睡觉。”
沐笙歌:“……”
她现在心情十分复杂,无处安放的手敲了下自己的额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阿叶的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她若是再将他的被子掀开,要是风一吹让他着凉了可怎么办。
再者说,趁着阿叶醉酒偷偷看他的身子,这是她堂堂皇太女应该干的事?
她就算不自诩正人淑女,也不想干如此无耻之事啊!
“阿叶?”沐笙歌轻唤了一声,她心中疑乱颇多,想着看能不能从醉酒的夜叶这里套出点话来。
但夜叶只不情愿地应了声,哼唧道:“唔,好困~”
沐笙歌心下一酥,再多的疑虑此刻都压不下她对他的怜爱,嗓音温柔,“困就睡吧。”
她仰头靠向了墙,吐出一口浊气,在一片安静中缓缓平复自己混乱的思绪。
过了好一会儿,她将抵在额头上的手缓缓拿开,从衣襟中取出了一封厚实的信件来,拆开了封口的火漆私印。
这是今天在天椒肆中苏棋给她的,两人碰面的时间不长,苏棋便提前将这段时间查到的东西写下来,可以让她慢慢看。
十来张信纸,其中写了爻杀剑的下落,棠溪家获罪的全部过程,以及棠溪家未被灭门之前的情况,其中还包含些许御都如今的局势。
枕着她大腿的少年睡觉不太安分,总是不舒服地翻身,沐笙歌一手抚着他的脊背哄他安睡,一手拿着信件,借着房中微弱的烛光认真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