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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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想要避免将组织里那些血雨腥风的故事说给江户川柯南听，哪怕他们都知道卧底不可能不手染鲜血。

“那赤井先生你是因为什么才想要……策反他的？”柯南问。

“这就说来话长。”

赤井秀一站起身来，去厨房看一眼还在烹饪中的炖菜，又很快走回来。“我想想，最初觉得他可能和组织那些无可救药的家伙不一样，大约是一种惋惜的情绪在作祟。”

同样是一次灭口任务。只不过这一次需要在灭口之前先将组织需要的东西带走。

莱伊给他打掩护，帮助苏格兰换上家政服务人员的工作服敲开目标家的大门。但目标非常警觉，身边一直跟着好几个保镖，哪怕上厕所也有人守在外面，苏格兰根本找不到机会与目标单独对话。

莱伊见状开始帮忙在别墅外制造骚乱。

他没有杀死那些保镖，而是将子弹嵌进他们腿部，率先限制保镖的行动能力。果不其然，别墅里一瞬间乱了起来，一批人朝着他的方向追来，苏格兰趁此机会干掉了留下来的保镖，进入书房和目标面对面。

莱伊在奔逃时还听着耳机另一边苏格兰和目标交涉的声音。

目标将组织的资料藏起来想要交给警方，以至于被组织盯上灭口。而在发现组织的代号成员已经潜入后，对方也不打算就这么将东西交出去。因为他知道交出去就真的没救了，留在手里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就在苏格兰有些不耐烦，想要将人直接打晕动手翻找东西的时候，书房里间传出了一点细小的动静。

一个眼角还带着泪痕的少女从里面探头出来，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莱伊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听得见苏格兰顿住的呼吸声。

“我认得你。你在涩谷做地下偶像，对吧？”男人温柔的声音响起，“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我不要做地下偶像了……！”

女孩哭诉道：“谁知道做地偶还能遇见这种事！”

很老套的故事，少女偶像被富商逼着上床，道心破碎发誓以后就滚回老家再也不来大城市，结果虽然被救了但却遇见个杀神。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小偶像瘫软着流泪，在场的苏格兰也好耳机另一边处理其他保镖的莱伊也好，都忍俊不禁。

苏格兰笑笑，一刀捅进目标心脏将人干掉，又在书房的保险柜里找到装着组织信息的U盘，才转身对少女偶像说：“手机在身上吗？”

女孩愣愣的。“在。”

“很好。”

苏格兰说。“在我离开这里之后，打电话给警察，说你来得晚，打开门就看见了尸体，知道吗？”

他会把楼下那些保镖都清理干净，将作为凶器的小刀也留下。只要凶器在现场，并且没有第二个人出现，警察就会自动将之归类为自杀。这个女孩也不会有任何事。

这话一出口，无论是耳机另一边的莱伊还是眼前的少女都愣住了。

女孩意识到自己好像遇到了心软的神，不用被逼着上床也不用死了，呆呆点头，然后注视着苏格兰施施然离去。

“那个……！”她追出门，“我，我不会往外说的！”

苏格兰回头看她一眼，比了个潇洒的额角礼，跑出去追莱伊了。

后来莱伊在电视上看到了新闻报道，那小偶像确实按照苏格兰所说的那样交代给警察，这件事就这么轻而易举抹平了风波，没和组织沾上半点关系，甚至都不需要后勤过来处理尸体。

“你倒是心软。”莱伊看着在安全屋里调试贝斯的苏格兰，若有所思。

苏格兰一听他这话就知道莱伊在想什么。

“那孩子我见过。”他说，“我在地下live兼职的时候，她和她的组合上去唱过歌。声音不错，就是容易紧张。我还有她的签名照呢。那么小的孩子，十五岁吧？独自来大城市打工，我也不至于非要赶尽杀绝。”

莱伊不明白苏格兰为什么要和他解释这些。

如果今天跟他一起出任务的人是琴酒，只会一发子弹送那女孩上路，哪里有苏格兰发善心的余地。

不过他感受到了苏格兰的示好。这就是握在手中的把柄，捅出去苏格兰绝对落不着好。于是莱伊欣然接受，并决定帮他保密。

与此同时，他也隐隐约约意识到了，苏格兰或许并不是他想象中那种穷凶极恶的混蛋。

“……后来我才明白他是故意的。”

赤井秀一坐在沙发上扶额。“我在试探他的同时，他也在试探我。展露破绽用以交换信任，他太擅长通过这种方式拉进与人之间的距离……乃至于顺势收集对方的情报。”

他敢说苏格兰在琴酒面前根本不会提起这种事。他甚至不会让琴酒知道还有这么个小偶像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