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晦兰很是谦虚:“还是相形见绌的,否则怎会被衣掌门抓包呢!”
那支有助修士入定的安魂香之中,被混入了少许的“好梦散”。
本该一夜好梦的衣非雪说:“你成天到晚的自诩君子,竟也行这偷摸下药的龌龊之举?”
明晦兰莞尔一笑,边拿手帕擦剑身上的血污边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衣非雪:“……”
哈?冠冕堂皇,强词夺理,口吐莲花,什么都让你说了,你永远占理。
明晦兰心无旁骛的擦干净宝剑,忽然,猎风激起!
只见绯影闪过,明晦兰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就被衣非雪一把掐住细长的脖颈:“这次是好梦散,下次该是穿肠剧毒了?”
明晦兰一口气提不上来,面颊憋得红了:“衣掌门说笑了。”
“正因为是好梦散,你才乐意中计的。若是穿肠剧毒,我连你房门都走不出去,就得被你切成三千块。”
好梦散非但对人体无害,反而是诸多受失眠焦症所扰的人的良药。
而且经过医修炼制的不断改良,好梦散还有补气固本的疗效,服用多了反而有益无害,因此在市场上的价格也水涨船高,是件供不应求的稀罕物了。
衣非雪松开手:“算你有自知之明。”
明晦兰咳嗽几下,揉了揉被粗鲁对待的脖子。
手放下时,衣非雪注意到明晦兰脖子上的红痕,与其说被掐的,更像是被人咬了一口,在冷白月光下泛着暧昧的暖红。
……靠!
衣非雪皱眉。
明晦兰眼底含笑,面色无辜:“?”
脚下那一坨真碍事。
衣非雪看向木剑陈的尸体。
这位仁兄瞪大浑浊的双目,整具身体浸泡在血泊中。堂堂北域三宗之一的宗主,披荆斩棘了半辈子,不想临到头,居然栽在了一个修为尽失的废人手里。
说窝囊也真是够窝囊。
但这废人是明晦兰,所以也不冤枉。
明晦兰虽没有修为,但上品法器之所以为上品,便是三岁小孩拿着也能诛魔弑仙。
衣非雪侧目看向许久不见的归尘。
剑身清明逸秀,光华内敛,不染纤尘,不沾血腥。
比起杀伐戾气逼人的青丝绕,它更为含蓄温柔。
说来也十分有意思,若将青丝绕和归尘放在一起比较,人们本能会觉得青丝绕更绵柔温顺,而刀剑利器更锋芒毕露,偏偏它们身上的气质完全颠倒了。
其实追溯出身的话,归尘最初仅仅是一个中品偏下的灵宝,连法器二字都不配称呼,硬是经明晦兰不断地淬炼变成了上品。
不入流的破铜烂铁因剑主而名声大噪,很多人费解他的所作所为,凭他的身份大把的上品灵宝随便挑,怎就弄了这么个玩意儿当本命法器?
明晦兰说,万事万物讲究个缘,他和这块“废铁”有缘,并为其取名,归尘。
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
兰公子就是兰公子,取个名字都带着他独一无二的道貌岸然内味儿!
*
确定木剑陈已经死透,且不会突然诈尸后,衣非雪看向明晦兰。
明晦兰好像心有余悸的摸摸脖子,解释道:“在下私事,怎敢劳衣掌门烦心。”
明晦兰握剑的手蓦地一松,归尘并未掉地上,而是化作一道冷蓝色灵光,没入明晦兰的灵台。
上品之所以为上品,便是孕有器灵,法宝认主的。而法器收于灵台,只要神魂不灭,法器不丢。
衣非雪拿回镇魂幡,他手一接触,原本鬼哭狼嚎的幡内瞬间消停了。
木剑陈不重要,衣非雪更关心别的:“你为什么知道明隐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