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话落地后的几秒内,许静则设想了秦惟宁可能的几种回答:
比如秦惟宁可能会暴怒,予以一个冷笑再把被迫害妄想症反弹给许静则,许静则会说反弹无效,两人的无效不断叠加直到有人受不了先放弃为止;
当然秦惟宁更可能说“谁稀罕吃你那个破蛋糕”,接着像林黛玉一样说“我就知道不是别人吃剩下的也不会给我”,跑回家里顺着窗户把蛋糕盒子扔下来,砸许静则一脑袋融化了的动物奶油。
结果秦惟宁最终只是沉默了一会,问:“那你生日是哪天?”
许静则像个膨胀的河豚被针猛地戳漏,漫天飞舞后摊在地上化成一滩。
……这不是重点吧。这是吗?
“明天。”许静则老老实实地回答,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到十点钟,距离许静则真正的生日时间不足2个小时。
“过生日也有调休?”秦惟宁面露讽刺。
“关你什么事,我按美国时间过不行吗,世界人民大团结不行吗。”许静则立刻回怼。
秦惟宁说了句随便,许静则走到路边去拦出租车。远处一辆亮着绿色空车灯的出租车迎着他们驶来,按喇叭滴了两声。
“以后不要再跟着我。”秦惟宁突然说。
许静则扭过头去看秦惟宁,秦惟宁脸上的表情依旧可以被称之为平淡,出租车停在他们旁边,秦惟宁先敲了敲前排车窗,递进去一张纸币把车钱付了,再和许静则说:“上车。”
许静则眯起眼睛看秦惟宁,没动。
“做朋友要么三观一致,要么目标相符。你和我之间没什么共同语言,不要硬凑在一起。”秦惟宁补充道。
许静则嘴角一抽,伸出左手递到秦惟宁面前,同样冷静地说:“还钱。”
“……”
许静则再把裤兜里的打印小票扯出来,一起递过去:“我们要是关系好我就不计较了,但你这意思应该是我们就没什么关系对吧,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刚才帮你买药一百块钱不够,麻烦你补个差价,跑腿费我就不收了。”
“现金不够也没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随身带现金,小偷都快失业了。扫我二维码,微信转账给我。”
许静则的微信好友列表里多了个暗色头像。
他坐在出租车后座,立刻点进对方朋友圈去看。
果不其然,秦惟宁的朋友圈乏善可陈,最近几个月一条都没发。往前拨,一年前发了张海边的照片,配文“海”。再往前看发了一张街边小猫的照片,配文“三花猫”。
学龄前儿童看图识字也就是这种水平,许静则腹诽道。
“三花猫”的那条下面还有秦惟宁自己的评论:“父母的颜色可能:1。父猫橙色+母猫黑白色;父猫黑色+母猫橙白色;父猫橙色黑色+母猫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