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战俘还能这么傲气,受尽屈辱,自尊心半点没受挫不说,还能坐在这儿事不关己地指点江山。
这江寂真是被迫的?
晏清酌愈发看不懂她。
“你什么意思?”晏清酌沉声问。
江寂又歪了歪脑袋,这下半张脸彻底隐没在朱红的帷幔中,只剩下一只眼睛看着晏清酌。
她唇边依旧带着笑意:“听说长公主入狱三年,这才被放出来没多久,就敢在大婚夜杀人,真是好魄力。”
阴阳怪气。
“晏清酌”确实因为夺权失败被关在狱中三年,就算现在出来了,也一直被晏怀瑾忌惮。
可这跟江寂有什么关系?
“关你什么事?”晏清酌抬眼。
江寂慢悠悠说:“抗旨不尊,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言下之意,晏清酌若是抗旨不尊,江寂作为自己的夫人,也必死无疑。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但就大梁帝那爱磋磨人的性子,她还没玩够,谁能死的了?
不对。
先不论大梁帝,江寂她压根就不是贪生怕死的性格,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莫非是“晏清酌”对她还有用处?
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晏清酌勾唇一笑,朝江寂走去。
江寂很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晏清酌会来这出,漂亮的眼眸瞬间染了霜,蹙着眉心冷声问:“你想做什么?”
“看戏多没意思,”晏清酌一步步走到床边,将外面的大氅一扯,扔到地上,“大帅不如亲自来演。”
“你敢!你……”
江寂说话间,晏清酌按着她肩膀就把人推了下去。
“一个废人,有什么不敢的!”
嘴上放着狠话,可江寂落下时,晏清酌却实实在在仔细观察了一番,见江寂确实被打残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这才敢欺身而下,一只手握住江寂的手腕,膝盖抵在她腿窝,把人彻底压在床上。
木床因为二人的折腾发出不小动静。
晏清酌想起此前看到的那道银光,眼疾手快去翻江寂的袖口,江寂往外扯,却晚了一步,还是被晏清酌带着绳子拽了出去。
“玉佩?”
绳子的尽头是一块黑玉,上头缠着些银托,刚才的光应当是这东西发出来的。
“还、给、我。”江寂一字一顿。
若说江寂刚才还没什么反应,只是在逗晏清酌玩,此刻看起来却是真生气。她脸色阴沉,眸中发狠,周遭空气突然随着江寂的愤怒,如黑铁般压下来。
晏清酌迅速将这“烫手山芋”丢过去。
“不就是个玉佩。”
黑玉一到江寂手中,她迅速捡起藏进袖口,就这一下,晏清酌看到江寂的指尖在无法自控地发抖。
她手脚被废这事应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