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
她这才松了气,撑着蹲到发麻的双腿出来,说:“我在这儿。”
一身血污的谢庭钰即时赶过去,又听她说:“我没事儿。你怎么样?”
她的话音还未落,谢庭钰就左手捂着腰腹处,一脸痛苦地撑着长剑半跪到地上。
她吓一跳,跟着蹲下扶住摇摇欲坠的郎君。
垂头一看,发现他腰腹处受了重伤,鲜红的血汨汨而流,就快浸透整个手掌。
她吓得满脸煞白。
四下一看,她才知道屋里果真进了几名刺客,他们都倒在血泊里,屋内一片打斗过的痕迹。
陆佑丰在屋外检查完有无剩余刺客,一进屋就见此番状况,急忙上前,从茄袋里翻出一枚止血丹,先喂他服下。
他们出来的急,身边没带侍卫,给了那些刺客可乘之机。现在木屋各处都是刺客的尸体,难保不会有第二波刺客。
所以谢庭钰立刻跟陆佑丰说:“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先行回京通知曹子宁和章平洲。”
然后他看向惊慌失色的棠惊雨,态度十分客气地问:“棠姑娘,你那墓里还能躲人吗?”
她连连点头。
拿上屋里的药箱,陆佑丰跟着棠惊雨将流血不止的谢庭钰一同搀扶进墓里。
随后陆佑丰回到木屋处,解开马绳,当即策马回京。
昏暗的墓里,只点了一盏泥黄色的油灯。
朦胧的光影间,谢庭钰平静地看着为自己解衣的棠惊雨,问她:“我若死了,你会怎么做?”
她哭出声:“为你守陵。”
他呢喃道:“果真还是在乎我的,对吗?”
她一心忧惧他的伤,也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只胡乱地点头,“嗯嗯”两声以作回应。
他身上的衣衫悉数敞开。当看到皮肤上浅薄的血迹时,她略显惊讶,接着用布帕轻轻擦拭血迹后,才猛然发现——
他根本就没有受伤!
谢庭钰完全褪去方才病弱的模样,阴恻恻地开口:“就凭那帮杂碎的武功,怎么可能伤到我。倒是你……”
她惊愕地望着他。
此刻想跑已经来不及,他已经紧紧搂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
在半明半暗的火光中,他的神态居高临下,爱恨不明:“……让我好找啊。棠惊雨。”
阴冷的寒意从背脊传遍周身。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骤然忆起他当初警告她的话。
没了其他人在场后,披着羊皮的恶狼终于撕开他阴森湿欲的一面。
“怕什么?”他笑道,抬起满是刺客之血的左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抖得这么厉害。”
他侧头贴近她的耳边,压抑着滔天情潮地、充满恨意地、轻声地说:“我又不会吞了你。我只会,*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