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动不了。
腰间横着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
心脏怦怦狂跳。
弄琴仰头看他,却被他恶人先告状:“为什么不走?想要勾引我吗?”
她分明感受到了他的身体反应,在心里骂了一句“伪君子”。
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这一刻她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倾身贴他更近,在他耳边气息旖旎道:“是呢。大人要推开我吗?”
谢庭钰还是清白之身,哪里被姑娘这样呵气过,顿时浑身一凛,怒斥道:“放肆!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嘴上这么说,勒住柳腰的手却不肯松开半分。
她当下也没有思考这么多,只是不高兴他这么假惺惺,大胆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施力往下一压,即便在药物作用下她使用的力道轻微,也足够让他低下头凑近自己。
她撑着他的脖颈处受力,踮起脚尖,让自己的唇瓣与他的双唇不过一个小拇指盖的距离。
惊涛骇浪也不抵此刻疯魔。
“大人想好了?当真要与我这样的勾栏女子欢情一度?再不松手的话,我就要吻你咯。”
他动也不动。
“三。”
“二。”
“一。”
倒数结束,她吻上他的唇。
原以为是狐狸逗弄兔子,实际却是羊送虎口。
还是一只垂涎羊肉多时的猛虎。
火折子被按灭,当啷落地。
轻薄的春衫渐渐落地。
明月被逐渐聚集的乌云遮蔽,小仓库的火还在熊熊燃烧,四散的缠斗刀枪争鸣。
在一处无人知晓的暗处里,也有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在进行,且随着天边渐渐飘落的雨而越演越烈。
长枪直入缝微处,推破城门寻殿去。雨将云兵战场兴,花营锦阵,舌剑唇刀,呜咽惊颤不得语。风驰电掣,水浸城殿,更夜不尽到巫山。
一场夜雨慢慢歇了。
小仓库的火被大雨浇熄了,也塌了,或浓或淡的白烟从各处炭枝澶漫而出,浮荡在依旧黑沉的夜色里。
谢庭钰穿好衣衫,离开前回头看了眼躺在草铺上失去意识的弄琴,然后掀开木板,出了地窖。
四更天。
曹子宁举着火把,引着刚汇合的谢庭钰一同来到刘大人跟前。
刘大人一见谢庭钰——那是头发凌乱,衣衫发皱,身上还有好几道大小不一的血口子。
刘大人霎时“哎呀”一声,急忙上前关心道:“将军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啊?”
“嗐。”他没甚所谓地摆摆手,“不过是遭了埋伏,中了软骨散。休提。——那厮人呢?”
说的就是那清净门的门主。
“快去请大夫来。”说罢,刘大人扬手为他引路,“将军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