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经理?”路嘉誉懵了懵,“他是真敢要啊。”
本来要个无关痛痒的职位,说不定谢信濂还能多忍忍谢信涛这个弟弟。
现在可就不好说了。
“谢信涛骨子里刻着贪婪。”谢延卿声音不疾不徐。
就像当年潘玉兰设计的那出上床戏码,谢信涛作为当事人之一,在事后毫无半点反抗追究的意思,他欣然接受了潘玉兰,也接受了来自潘家的助力。
眼下机会送到手里,他自然不可能放过。
“原先的副总呢?我记得谢氏的两个副总都不是什么简单人吧?”
谢信濂能坐上谢氏CEO的位置,那两个副总功不可没。只是,其中一位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人挤下去了,这心里应当不大舒坦的。
“去子公司了。”
“聂立群?”
“嗯。”
“那谢信濂得头疼好一阵。”
聂立群这人年近五十,长得不怎么样,个子也不高,能力却很强。最重要的是,这人是个狠胚子,什么阴损手段,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他还没被谢信濂挖到谢氏前,曾入职过一家服装原料公司,不知道怎么的和公司高层产生了点龃龉,为了报复高层,找了人宣扬该服装公司制作的衣服布料虽廉价却致癌。
网民被各种营销号一唬,信以为真,纷纷起了抵制的心。
合作商中断合同,公司积攒的布料卖不出去,时间一长资金断裂,便正式宣告破产。
有这个前科在,路嘉誉想,但凡聂立群起点怨恨、报复谢信濂的心思,谢信濂都要倒大霉。
不过这样也好,谢家越乱,对他们来说就越有利。
“这么一看,谢信濂现在面对的完全是内忧外患的局面。就这种情况,他还能盯着你……他对你还是不放心。”
但好在他们拐来了泗州,有林序父母的忌日做遮掩,应当能糊弄到对方。
说话间,车辆穿过泗州古镇前方的街道,拐进了后侧的马路。路嘉誉看着面前成群结队的人,感慨了声“人真多”,转了个弯,车停在了马路尽头的停车场。
他率先下了车,将谢延卿的轮椅从后备箱拿了出来:“路嘉佑说林序的家开车开不进去,只能从这里绕过去。”
无人注意时,谢延卿长腿一迈,坐上轮椅。
当地居民的住宅区和热闹繁华的古镇完全是两个世界,路嘉誉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头看地图,片刻后,他抬眸:“好像就是这里。”
话刚落,庭院的木门打开,路嘉佑从中探出个脑袋:“两位打尖还是住店?”
路嘉誉:“回娘家。”
路嘉佑:“……”
将门打开,路嘉佑在路嘉誉路过时嘟囔了一句“你这嘴真会说话”,得到了亲哥的一个爱的抚摸。再度不顾弟弟的意愿,将人的头发薅成了潦草小狗,路嘉誉满意点头,紧接着视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真心实意地夸赞:“真不错。”
“是吧,谢延卿。”他扭头问。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落后两步,目光落在角落的一盆白山茶上。接近十月份,这一盆白山茶已经有了花苞,其中更有几株悄悄抖开了花瓣,莹白印入眼底,一缕清新淡雅的香隐隐约约从角落里钻出来。
谢延卿淡淡地嗯了一声。
得到肯定,路嘉誉扭头问他家臭弟弟:“林序呢?”
“客厅里呢,太热了,我让他别出来了,反正我来接你们就够了。”
路嘉誉被逗笑:“你说的接我们就是给我们开门是吧?”
路嘉佑理直气壮:“什么身份啊,让本少爷开个门还嫌不够?”
路嘉誉:“……”
真欠打啊。
那两本书还是挑少了。
他毫不犹豫出手,大掌按住弟弟的后脖子,轻轻一捏,就听路嘉佑跟被杀的猪似的一边挣扎一边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