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嶷目光一凛,身形急闪,脚下疾点,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夺命三箭。
就在他身形甫定,尚未来得及喘息的刹那——
“嗒、嗒——轰!”
蹄声如沉雷滚过,风雪深处,五骑骏马竟如鬼魅般猛然冲出!
马背上的人皆身披厚重皮裘、以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显然是有备而来,目标明确。
甫一现身,马上骑士便同时开弓,又是数箭齐发!
这次箭矢不再集中,而是如骤雨般分袭秘靖司其余三人!
三人大惊,各自施展身法,被迫向两侧狼狈闪避,原本隐隐合围之势顿时被冲散。
与此同时,为首那骑士一马当先,如一道黑色闪电直冲而来,马蹄扬起漫天雪粉,快得让人几乎反应不过来!
他身在颠簸的马背上,竟是俯身探臂,丝毫不减马速,单手如铁爪般抓住地上奄奄一息的蔡彪腰间衣带,猛地向上一提一甩,便如拎个破麻袋般,毫不费力地将其掼上了自己身前的马背。
“拦住他!”李嶷又惊又怒,厉声喝道,身形欲动,便要追击。
岂料,一支冷箭悄无声息地再次袭来,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飞过,箭上附着的阴寒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惊出他一身冷汗!
就这稍一耽搁的工夫,那五骑已借着无匹的冲势,悍然穿场而过。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兔起鹘落不过数息。待风雪稍定,渡口边只剩下李嶷和三名手下,以及一片狼藉的雪地。
韩升快步上前,手中拿着一支羽箭,双手递给李嶷,低声道:“头儿。”
他脸型瘦长,眼角略尖,平日里挂着的那抹似笑非笑此刻已然不见。身上自带的干练冷肃更甚,眉头微皱,眼中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
李嶷接过羽箭,眼神微沉:
“……鞑子的箭。”
风雪骤紧,四野寂然。
李嶷忽地一笑,笑意却冷:“看来这蔡彪,比咱们预想的还要值钱。”
韩升眉头微皱,压低声音道:“鞑子竟敢出手夺人……这事恐怕不简单。”
林慎向前一步,语声低沉,神色凝重:“头儿,要不要即刻调集人手?”
他身形魁梧如墙,肤色黝黑,脸上那道横贯颧骨的旧伤,在风雪中透着几分狞厉。
李嶷沉吟片刻,缓缓摇头:“那几人出手利落、骑术精湛,绝非寻常喽啰。眼下局势未明,贸然动手,只怕反落下乘。”
韩升微一顿,拱手低声问:“头儿的意思是——”
李嶷眼神未动,只道:“先跟着,看鞑子怎生落子。”
韩升领命:“属下明白。”
说罢,两指送唇,长啸破空,啸声尖锐,刺穿风雪而去,远远传出数里。
片刻后,雪林深处传来蹄声闷响,几匹骏马踏雪奔来,鬃毛覆霜,鞍缰简装,止步时雪花飞溅,静若伏兵。
李嶷一步踏出,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如斩。
“驾——!”
他低喝一声,马嘶破雪而出,声势凛然。
三骑紧随其后,马蹄踏雪,裘袍猎猎。几道身影在风雪中一掠而去,蹄痕未干,转瞬便被夜风吹散无痕。
湖心月冷,波影轻摇,小屋中一盏烛火,光影摇曳。
榻上女子斜倚而卧,上身只着一件近乎透明的月白轻纱,薄如蝉翼,堪堪遮住丰腴酥胸;下摆随意散开,却难掩她双腿的优美线条,一侧裙摆微微拂起,露出修长如玉的腿,肌肤胜雪,在昏黄烛光映照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她乌发散乱地垂于肩上,随意之间,偏偏撩拨人心。
蔡彪站在榻前,喉结不停滚动,眼中闪动着压抑不住的渴望。
身为水匪头子,这些年来虽不缺女人,却从未见过如此尤物,一双粗糙大手不自觉地在裤缝上来回擦拭,呼吸越发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