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长记性!”季阳斥道,“两次了!那人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出府。”
“你敢,”静堂叫道,“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我,你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你看我敢不敢,”他一边拉着静堂,一边往外走。
“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静堂道,话还没叫大,季阳一掌打在她的颈间,她突然昏了过去。
皇城颐政殿中,宦官挡下了刑部尚书陈恨生,对他道:“大人在侧堂稍立片刻,陛下说他想单独见见严公子。”
“单独?”陈恨生鼻腔里出了一口冷气,笑道:“好啊,搬个椅子来,我坐等。”
“是,”左右有些为难,却仍旧挥挥手,叫小太监去搬椅子,俄而又斟上一杯热茶,赔笑道:“陛下一向倚重大人,待单独见过,一定会单独再见大人。”
他没说什么,只缓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从袖中摸出严忍冬令狱卒交给自己的字条反复看着,对左右道:“下去待着,别在此处惹我眼烦。”
颐政殿正堂,大门锁闭,严忍冬跪在地上许久,直到祝钦云换了常服在龙椅上坐好,他仍低垂着头。
“怎么,睡着了?”祝钦云理理衣袖,嘴角不由得笑笑。
严忍冬像突然醒过来似的,待着手镣慌忙匍匐大拜,嘴里说道:“奴才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说你有话对朕说,抬头,看着朕回话。”
他直起身来,镇定半晌,方道:“前夜奴才被囚府中,见白鸽飞过严府,疑心有信故而打下,恐京都或生事端,不敢擅瞒,拜托陈大人将其交予陛下。”
祝钦云并未收到什么陈恨生送来的字条,却仍听他把话说完,问道:“写了什么,你看了?”
严忍冬一阵紧张,答道:“奴才未曾看过。”
“未曾看过,怎知京都或生事端?”
“奴才,”他顿了顿,“奴才看了,但是否有生事端之变,此话不该奴才说,还请陛下饶命。”
祝钦云略笑笑,对宦官道:“把陈恨生叫进来。”
左右应声而下,门吱吖一声闭合,又吱吖一声打开,陈恨生挺着滚圆的嘟囔,气定神闲地几步迈进殿中,像是再实心的地面都不由得震了震。
他刚要行礼,祝钦云摆摆手道:“他说有字条交予你,拿过来。”
陈恨生看严忍冬一眼:“什么字条?”
严忍冬抬头看他,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来,只见陈恨生向祝钦云行礼:“陛下,严公子身涉多案,又是朝廷命官之子,臣不敢擅专。”
祝钦云叹一口气:“这样说来,你带他来见朕,是为了叫朕替你查案?”
“臣不敢。”
“该怎么查怎么查,今后无实证之事,办妥了再来回朕。”
“是,”陈恨生行礼。
“带下去”,祝钦云一挥手,神情露出些许疲惫。
已有侍卫上来左右叉起严忍冬,他眼睛左转右转,突然大声道:“陛下,朝中局势不稳,暂勿回,保安。季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