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陶公子啊”,何督整个人像是被蒸了,“他昨天见你跟你说了什么?”
“我没见到他,那时我睡下了,府中人便回绝了他。对了,他们说严公子当时身受重伤,还叫他去我家常来的杨大夫处疗伤。”
“好好好,我现在去问,杨大夫在哪?”
“我已经去过了,”陶然道,“他说,一位受伤的公子的确去过,不知道姓什么,但听样子应该是他。他伤势严重,但是动作非常敏捷,打伤了一只鸽子,然后带走了。”
“不行,”何督道,“我还是要亲自去一趟,若是医者疗伤,必定留有血迹,我要去。。。。。。”
陶然取出一个盒子:“我都带来了。”
何督取过来打开,见浸红的纱布上还裹着碎肉,被叠好整齐地放在其中,勾了勾嘴角:“陶公子还真是人才啊。”
“不敢当,”陶然作揖,“这件事是我连累了大人,现在将功补过罢了。大人早就提醒我不可插手,是我的问题。”
“哎呀,”何督埋怨,“现在就别你的问题我的问题了,陶公子,现在最大的物证被关牢里了,若我能亲眼见到严忍冬他带着伤,这便好办了。”
陶然道:“既然刑部接手,大人自可以把这物证交予刑部。”
“别别别,刑部那水蹚不得,人家没宣,恐怕连见我的机会都不给。”
陶然想了想,问道:“那这案,大人是查还是不查?”
何督一咋舌,皱眉道:“我查不查关你什么事?你怎么那么关心呢?”
陶然觉得他今日脾性格外火爆,便也不想和他多说,只道:“只是京中出了藏尸案,陶然担心家人安危罢了,何大人,一切由您定夺,陶然告退。”
语罢,他转身便走,何督在身后叫:“陶公子,你娶妻了吗?”
陶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过来问:“这,有什么相关吗?”
“若没有,”何督走近,“今夜能否随我去个地方?”
“何处?”
“都察院副都御使大人的严府。”
一路上,陶然慎之又慎,科考在即,若此次被人抓住了,那一切前途便如梦幻泡影。
而何督不知怎么了,一路上尽是说些儿女情长的话,有时问陶然喜欢怎样的姑娘,有时又劝他早些成亲。
陶然本就紧张,旁边却一直有人喋喋不休,此刻脑袋嗡嗡作响。
快到严府时,何督还在说:“陶公子啊,我喜欢那种文质彬彬,看起来好像很坚强,又好像很脆弱的女孩子。”
陶然谨慎地左右看看,说道:“我也是。”
“你也是?”何督竟然兴奋起来,“是那种,好像很理智,又好像很脆弱的女孩子。”
陶然把何督往墙角一拉,说道:“我也是。”
何督又道:“是那种,”他有些不好意思,“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
陶然道:“我也是。”
“我们这么有缘啊!”
“何大人!”陶然忽然低声喝道,“收起你的嬉皮笑脸,你以为现在在干什么?”
“哦哦,”何督像犯了错的孩子,嘬着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