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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逆塑料兄弟(第2页)

“辛苦了”,他拍拍云生的肩,一言不发地往房里走。

“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陶然摆摆手,没说什么。

房间里,他缓缓坐下,并不开灯。方才严府的情景,他心下已明白了八九分,此刻直觉一阵阵的寒凉。

血迹是被人处理过的,糊窗的纸都被换了,可见当时的血飞溅的至少有三尺高。

屋内燃烧过许多麝香,用严忍冬自己的旧衣点的火,至少意味着有人刻意掩盖血腥的气味。

地上,桌沿他都仔细检查过,一点血都没有,杨大夫说严忍冬断了整条手臂,白骨都戳出了肉,怎么可能毫无血迹呢?

陶然从怀中掏出装有血纱布的木盒,上面还裹着点点碎肉。他双手取出,凑在鼻边问了问,脑中回忆着严府房中的气味,面色变得越来越沉重。

事情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严忍冬在找过杨大夫之后受过更重的伤,应该是内伤,血能溅到三尺高的伤。甚至,陶然有些大胆地想,他现在已经死了,牢里关的人根本不是他。

第二,那是别人的血,不然何以解释自己受伤还要刻意燃烧麝香去掩盖呢?

如果是这样。。。。。。他突然间双手撑住脑袋,不敢再往下想。大牢此刻被刑部把守,他见不到任何的人,何督也不行,他不能这样胡乱揣测。可陶然是个极其敏锐之人,他对严忍冬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比起友好、同情,更像是心下不安,戚戚然然。

他一言不发,开始回忆起两人每一次相处的细节,严忍冬和自己每一次的觥筹交错,对自己每一次的笑容,不知怎地,就觉得他不似表面这样豁达开朗,可他偏生对自己这样的热情。。。。。。陶然想着想着,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卷入这件事中。

他不该替他说话,更不该去求了何督硬要放他出来。静堂说的对,在季丞相与皇上离心那天,她告诉陶然:“你将来要入朝为官,附从何人,结交何党,也该敏锐才是。”

是啊,自己将来注定是要为官的,纵是不愿附从,不屑结交党争,也万不该如现在这般冲动。想起方才私闯严府的情景,想到严敏的纠缠,他不禁一阵后怕。

次日一大早,天还未完全亮,静堂便指挥着好几车物资从季府后门浩浩汤汤地出发去城东同里巷赈灾施粥去了。季阳也起了个大早,到落月阁找她道:“昨日京都发生了藏尸案,现在不安全,我陪你去。”

“不行,”她道,“我这是去做不留名的好事的,你去了别人铁定要认出来,我可不想给季家惹一身骚。”

季阳想了想,觉得这话不无道理:“那你别去了,我替你跑一趟。”

“不行,”她更气了,“我忙活这么久,就是为了自己去,你可别让我借花献佛。再说了,你去一露脸,别人不更知道是季家去的?到时候又说我们爹是叛徒,我们家假惺惺,话传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你受得了?”

他无奈道:“你看你自己,要挨着人家的骂还要做这样的事,何苦呢?”

“我不觉得苦啊,”静堂收拾着东西,“我只在乎流民有没有真的吃到那口粥,有没有真的穿上那些衣服,至于他们骂,不骂到季家头上我就管不着。”

“其实你不必如此。如今官逼民反,莫说流民,就是普通百姓怨气也大得很,你若一个不小心,好心办坏事那还不是板上钉钉?”

“所以我让你别去呐,”她说,“我不会给季家惹事,但我想做什么,你也别拘着我,我这人脾气大得很,你要再说我就咬你了。”

“好好好,”季阳摆手,“你去吧,早些回来。”

她得意地瞅哥哥一眼,凑近他问:“你今天还给不给母亲做饭?”

他无奈:“给,不给怕你咬我。”

“那你也给我做一顿,今天中午回来,我要吃姜丝梅煮云丝笋鸡。”

“这是什么菜,”他一愣,“怎么做?”

“自己想,”她整理衣襟,“卫将军能打得仗,绣花针的功夫还做不好了?”

她朝季阳做个鬼脸,抱着东西跑出去了,待一队人乘马车到了流民聚集所时,天刚蒙蒙亮,早有那草垛上熟睡的人醒过来,叫道:“菩萨来了!快醒醒!”

静堂还未下车,车队旁早围满的人。她掀帘看一眼,对梅若墨香道:“你们先下去布置着,我等等再下。”

“是,”俩丫头应道,下车排开一道出口,边走边说:“大家别急,都别急,人人都有,那边排队站好。”

静堂坐在车里,看这情境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她掀帘看天边日破云出,听得身后又滚滚来一队人马,有些疑惑,方叫人掀帘下车。

“云生,”她看到陶然小厮执队,拉好帷帽的长纱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二小姐,”他小声道,“公子备好了三车白粥,三车面点,还有四车衣物,都是时夏的粗葛短衣,还有四车草鞋布鞋,叫我给姑娘送来。”

她不想他如此贴心,竟把她随意的玩笑话放心上,当下笑道:“陶然人呢?他可说自己要来?”

云生有些为难:“二小姐,公子恐怕是来不了了,他今天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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