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是日常跟在他身边的小厮,陶然说着便起身,静堂拉他笑:“好了,我和你开玩笑呢,东西早就备好了,不用你费心。”
陶然沉声一阵,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这些你带去。”
“不用,”她拒绝,“我有钱。”
“这是给灾民的,又不是给你的”,他有些嘟囔。
她笑了:“好,陶公子的好意我收下了,谢谢。”
陶然不无担忧地问:“今天你们见到的尸体,可是跟踪你们那人?”
“墨香跟你说的?”
“嗯。”
“不是,”她把手环在他的脖颈上,“穿的不是同一色衣服,而且,跟我那人身形与你差不多,但死了的那个,像是。。。屠夫?说不好,我明日去问问何大人。”
陶然不说话,静堂又问:“对了,昨日那严忍冬找你何事?你今日可去问了?”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他道,“他昨日是戊时八刻从狱中放出来的,到家也不过是亥时初。但是昨日他来找我。。。。。。那时是什么时辰?”
静堂听得一头雾水,却仍答道:“亥时正刻以后。”
“他被关在家里,怎么出来的呢?”
“等等”,她问,“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同一时刻,赵归零私宅中,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骂何督道:“你说说你,你说说你啊,我昨天怎么说的,这严忍冬放不得,放不得!”
他气得跑到何督面前,脸几乎贴上去:“我问你,那副都御使大人醒了吗?”
“没有。”
“他被袭击的事查清楚了吗?”
何督摇头。
赵归零拍拍手,皱眉问:“今日那死尸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
“有人跟踪丞相府的姑娘,是谁查出来了吗?”
何督摇头。
“那你放什么放!”赵归零像是到了更年期,“我的祖宗呀,官场办事,感情用不得呀!”
“可是。。。。。。从昨夜到今天,严忍冬都被禁在府中,现下又回到大牢了,这些事与他有什么相关?”
“我不管有没有相关!办事流程上出了差错,这就是跟你有关!”
“可是,保释也是流程中事,并没有人说,严忍冬一案不可保释呀。”
“保释?保什么释”,赵归零又急躁起来,“他老子躺着,哥哥被揍得鼻青脸肿,你给他保的?”
“这。。。。。。”何督想了想,终是没有说出陶然的名字,只无奈道:“算是吧。”
“哟,你还真有钱,”赵归零嘲讽,“你不会和那严府有什么瓜葛吧?”
“这哪的话,老师,”何督作揖,“学生是真查出来昨日那街头斗殴与严公子无关,因此才酌情处理的。”
“酌情酌情,你瞧瞧你酌的什么情!现在陛下本就在精简朝中各处,你再酌情,是要把我们京兆尹府酌了直接送给刑部包干儿了!”
何督连忙低头抱拳:“学生错了。”
“是我错了!”赵归零指着自己鼻子骂,“何督啊何督,我当初肯提拔你,就是看你是个人品才学都是可造之材,可你如今傻不愣登,嘴上天天挂着正义,做事是手上也滑脚上也滑,你正义,你正义个屁!”
他被老师骂得抬不起头来。
“我可告诉你,给我加班加点地去查!这几桩案子查不出来,你乌纱帽也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