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开辟一项新的香药,广州、泉州市舶司能抽解的税银就多一份。若是做得好,朝中就能再多出几万贯去兴修水利,备战边事。这哪儿能算白花力气?”
韩旷是入住的,又不是从商的。
成安虽心疼,见郎君没与他计较,却也猛松了口气,连连点头称是。
见他应了,韩旷索性也不去管那个‘林”字,一面继续往下写,一面又道:“你们这几日也辛苦了。”
“待手头的白笃耨全部贩干净,这账上利润,你抽出一成来,分赏给香药铺、布帛铺、珍珠行几家掌事和底下人。”
成安喜上眉梢:“多谢郎君赏。"
韩旷便也微笑起来:“你需提醒他们,这批香药价高,尤其是白笃耨,若有人敢在第二家香药铺出来之前私贩,惹来祸事,便照着老规矩,拿五贯钱,自请离去罢。”
成安一凛,躬身道:“是,郎君。”
韩旷面色便和缓起来:“行了,没什么事便退下罢。”
说着,又提笔作了一句“礼之所尚,不在乎美者而已。二??”韩旷忽重重一顿。
“二帝三代”这四个字,忽然也写不下去了。
瞧见个‘林、二思绪就要断一断,这要是写个“珍”字,岂非文章都要作不成了?
韩旷抿着唇,心里有些隐晦的欢喜,有些燥,有些烦。
总之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个读书的样子。
“是,郎君。”成安正要退下。
“稍等。”韩旷忽然道。
成安一顿,躬身道:“郎君可还有事?”
“我书房里有个戗金莲花瓣?顶紫檀匣,去取来。”
成安也纳闷,不懂韩旷要做什么,但还是步履匆匆去取了。
要不了一时半刻,成安便回来了:“郎君。”只将匣子递过去。
韩旷取下腰间云鹤香囊,将那两枚铁钱取出,郑重放入紫檀匣中,锁好:“放去我书房案上。”
成安也不知道好端端的,放两文钱进匣子干嘛?
一时又怕有什么特殊的要求,犹豫一瞬,到底问了一句:“郎君,这是何意?”
韩旷注视着合拢的?顶紫檀匣。
半晌,忽然低声道??
“心不静,如何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