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嫁给了韩旷,全家上下光妯娌就有十几个。
她仅仅想一想都要叹气。
上首人老成精的余氏更是深呼吸一口气,打断道:“好了!”
正说话的钱氏被唬了一跳,殷氏更是浑身一僵。
“寿宴就交给采娘办罢。”余氏下了决断。
殷氏喜上眉梢,脆生生道:“是,娘。”
林稹下意识去看钱氏??
四周这么多小辈都坐着呢,钱氏顿时又羞又气又委屈,怎么这么偏心!
她嘴唇嗡动,两眼泛红,竟是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恶劣的气氛,傻子都看出来了。
几个小辈被唬得不敢说话,一旁的林看了看钱氏,心里叹气,正想打圆场,忽听得??
“馥娘,你不是要去珍娘那儿看花吗?”余氏看也不看钱氏,只管对着馥娘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姊妹也一道去亲香一二。”
馥娘微愣,想劝,张口喊了声“祖母??”
林稹当即站起来,笑道:“祖母,我们这便走了。“说着,还凑趣道,“明儿也给祖母捎一朵来。”
余氏就拿手指她,对着身侧邓妈妈笑道:“你瞧,就她话多。”
林稹就笑,还凑趣地问:“祖母要什么颜色的?红的、黄的、我都有。
“黄的罢,人老了,哪儿还能戴红的呢。”余氏叹息道。
林稹笑盈盈反驳:“祖母可不老,等琨哥哥成婚了,还能瞧见重孙子孙女呢。”
余氏被逗得哈哈大笑。
一面笑,一面又想,珍娘连逗趣都能顾及到殷氏对馥娘婚事的不满,只拿琨哥儿说笑,不用馥娘。。。。。。钱氏但凡能有珍娘一半脑子,都不会想掺和寿宴的事。
气氛轻松又和缓,林稹扫了眼咬唇的钱氏和僵坐的殷氏,心里叹气,到底还是和馥娘一起,带着三个小的出去了。
她们一走,余氏便收了笑,对着殷氏道:“采娘,快用午膳了,你去厨房吩咐一声,就说昨儿的鳝丝面太贵重了,今儿吃素面就是了。”
原本坐的殷氏瞬间就活过来了,扫了眼慌张的钱氏,笑盈盈起身道:“是,娘可还有其他要吃的?”
余氏摇摇头。
殷氏一走,室内就剩下钱氏一人。
她坐立不安,椅子背上仿佛有钉子似的,眼眶也开始红起来。
余氏见了就想叹气,这还没说什么呢。
“巧娘,你是不是对采娘不满?”
钱氏咬着唇:“弟妹为人公正,我哪有不满?”
余氏摇头:“你不必说瞎话唬我。今儿闹这一出,不就是想插手寿宴,沾沾油水,好一步步拿到管家权吗?”
这话钱氏哪儿受得住?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
她跪在余氏面前,哀声道:“娘这是什么话!我何尝有这心思?”纵使有也不敢承认啊。
余氏任她跪着,温声道:“那便是娘说错了。只是我也想问一问,如今你二房的花销,都是公中出的钱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