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姐儿脸更红了,眼眶也泛起潮意。
“好了好了。”馥娘还念着她娘,又不愿意看到姐妹起纷争,只好强打起精神打圆场,“闰姐儿,你可挑好了?还有你们两个,想好要哪一朵了吗?”
“我不要。”闰姐儿只管把头扭过去。
“你不要就走!”窈娘白她一眼。
林稹差点笑出声,又见闰姐儿脸一白,赶紧压下笑意,清清嗓子:“既然闰姐儿不要,她那朵就给窈娘罢。”
凭什么呀!闰姐儿咬着唇,又不愿意让出去,又不肯向林稹低头。
“凭什么?”娇姐儿也不高兴,“为什么窈娘能拿两朵?"
这也是个祖宗。
一屋子祖宗,林稹个个都惹不起。
她心平气和道:“你们爱挑几朵挑几朵,自己商量便是。”
“还是我来罢。”馥娘叹了口气,肩负起长姐的责任,摘了三朵品相适中的花:“闰姐儿爱素净,带栀子,只是不好簪在头上,且插去房里,香一香也好。”
“窈娘爱红的,就拿榴花,正好配你大红的石榴裙。”
“娇姐儿年岁小,这朵蜀葵红中偏粉,正合适你。
一一分配完,窈娘哪儿会反驳自家阿姐。
娇姐儿跟馥娘不熟,也不敢蹬鼻子上脸。
闰姐儿固然不满意,想张嘴,奈何被窈娘一瞪,只眼眶发红的低下头去,不敢说话了。
一时间,三人都老实了。
林稹看的好笑,她也不想再问一遍有没有人要换的,生怕再惹出点纠纷来。
“既然没人多话,那么馥娘是长姐,应当戴一朵最好的,可以罢?”说着,林稹才不顾忌其他三个人的感受,硬是抽了一朵最大、品相最好的榴花递过去。
馥娘微愣,到底还是受了这番好意。
她绽出个笑来:“多谢妹妹。”
娇姐儿撅着个嘴,闰姐儿更是把头偏过去,两人都不高兴。
倒是窈娘,难得笑道:“阿姐,你簪上看看。”
“是啊,馥娘,你簪花一定好看。”林稹也劝。
馥娘拗不过两个妹妹,到底还是满面笑意地簪上了花,又给几个妹妹也戴上,一行人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林稹目送她们出门,只觉精疲力竭。
衷心盼着韩旷千万别再送东西了,累死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稹照常去请安。
气氛很是和乐。
钱氏不再话里话外提寿宴,殷氏也说说笑笑的逗趣。
看得林稹大感惊奇,仔细一想,只怕是昨天祖母支走一千小辈后,连削带打,把两人都骂了,这才消停下来。
消停就好。
希望明天也能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