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枝你,你让本座骑驴?”司竹珩看着沈如枝牵在手中的驴,嫌弃道。
“哎呀,我骑又不是你骑,你个小黑蛇,好好在本姑娘的布袋里呆着,哪那么多废话!”
沈如枝伸出手指将司竹珩按回到自己的布袋中,而后翻身骑上了毛驴,拍了拍它的屁股,“走喽,驴兄!”
十几日后——
荒郊小路上,一名绿衣少女斜倚在毛驴背上,毛驴驮着她,颠簸地缓慢前行着。
少女手中握着一本名为《从零做起剑修——如何练好基本剑法》的书,嘴里念念有词,右手还时不时比划着书中的剑招。
“回身并步,起势,下压……刺剑……”
“错了。”
“嗯?”
沈如枝正沉浸在自己的剑术世界里,耳边却冷不丁的传来一个声音。
“先点剑,再刺剑。”司竹珩淡淡地提醒道。
“点剑再刺剑……”沈如枝在手中比划了一番,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我懂了!就说这招怎么怪怪的。”
沈如枝将书本放下,望着布袋,嘴角蔓延起一抹甜笑:“谢谢尊上啦!”
“哼,蠢货,看个书都能看错。”司竹珩冷哼一声,不屑道。
“哪有!”沈如枝猛地翻身坐起,惊得身下的毛驴扬起前蹄,将她抖了下去,“哇啊啊,驴兄!”
只听“咚”的一声,沈如枝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
“哎呦,我的腰。”沈如枝嚎道。
少女这这么一摔,倒惹得布袋中的妖怪一阵轻笑:“倒真是个蠢货,好好骑着驴都能摔到地上。”
“略——”
沈如枝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从包袱中翻出一截萝卜喂给那小毛驴,以作安抚,接着她把书凑到腰前,不服气道:“喏,司竹珩,你瞧,书上就是这么写的,我可没看错。”
“你现在学的剑招可是凌空斩?”司竹珩并未将头探出布袋,只是语气平淡地问道。
沈如枝将书拿到自己面前,翻到前面看了一眼剑招的名字果真叫凌空斩:“唉?司竹珩,你怎么知道这剑招的名字,你都没看过。”
“谁说本座没看过。”司竹珩悠悠地回道。
“哦——”沈如枝将书收起,跨坐到毛驴的身上,“话说回来,司竹珩,你是妖又不用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修界的剑招和术法啊?”
“之前学过。”司竹珩不冷不热道。
“你学过?”沈如枝顿了顿,皱着眉头,细细琢磨着,“唔,难不成你是修真界某位高人的弟子,但是不幸遭人暗算做了妖修,于是你为了报仇,一怒之下决定好好修行妖法,登上妖界至尊之位,最后就在你准备向暗害的人好好清算这笔旧账时,却没想到那小人的法力竟在你之上,只见他信手一挥,将你的心脏取了出来……”
“闭嘴,蠢货,你这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司竹珩无奈道,“本座就是妖。”
“哎呀,我就是好奇嘛。”沈如枝挠了挠脑袋,嘟囔道,“那你既然是妖,怎么还懂这么多。”
“本座……”司竹珩微微停顿,“本座喜欢,不行?”
“行行行,完全没问题!哼哼,尊上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沈如枝活泼道。
须臾片刻,晴空之中,乌云密布,时不时还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眼见天要下雨,沈如枝环顾四周,瞥见离自己不远处恰好有一座道观,她使劲拍了拍毛驴的屁股,驱赶着它撒开蹄子朝观里奔去。
果然,她前脚刚踏进观中,天空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那架势仿佛要将此地淹了一般。
“哎,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司竹珩,看来我们今天又得住道观了。”沈如枝看着渐渐暗沉的天色和那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的大雨,沮丧道。
“嗯。”司竹珩钻出了布袋,应了一声。
“今晚就在这将就一晚啦,等明日到了千羽阁,咱们再寻个客栈好好享受一下!这观虽破,但好歹能遮风避雨。”
沈如枝将包袱放在身后,用御火符就着观中一个破掉的小铁盆升起火来,“司竹珩,快过来取取暖。”